爹爹也是无奈地叹气,不发一言。
大哥转到一侧说道:“想他父子与我和父亲同朝为官多年,实在不像他们父子能做出来的事,不如我和二弟亲自去他家走一遭,细问一下怎么回事?别是中间有了什么误会?”
娘亲随口说道“是”。
“误会!想来还是有别的误会,不然怎么会三年无所出就给打发了回来呢?我家湘儿嫁他时才十四,今年也不过十七,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年,他就是有所怨言,也不该做事这般决绝,岂不断了咱两家今后的交情?”
爹爹抚须长叹,良久才说道:“情不情面无需多说,便是从此做不成亲家,以他和他父亲的为人又是同朝为官多年,今后还是可以相互走动互留情面。
可他毕竟比咱家湘儿大了十岁,在各方面也该多谦让些才是,怎能容得说散就散,若是他顾及情义肯亲身送回,我还能当面说他几句不是,借机说和说和。如今他面都不露,也不多差几人送回来,有几分是真心待咱家闺女的?依我看,就此作罢就作罢,咱家日后与他家相见,谁也无需多言。”
一屋子人听完父亲的言语,只是抹泪叹息。
在那个满人掌权的朝代,汉人要想在朝中站稳脚跟,只能相互抱团取暖,他家和我家是两代人的交情又同朝为官多年,自然而然就为我俩指腹为婚,结为了亲家。
外人都说我俩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彼此之间有多不合适,他有他的清高,我有我的胡闹,可他不懂我的胡闹背后也有几分“清傲”。
在家人的安排下,三个月后我再次出嫁,对方是小时候一起玩耍过的玩伴。
那天我陪同两个嫂嫂出门,刚好遇见一个人眼熟,他向我们这里瞧了瞧,我也好奇地回望了几眼,就在我和两个嫂子刚要上马车的时候,他领着几个仆人向我们这里走来,“诶,这不是谁们家的那谁吗?”
周围的下人认出他的贝勒爷身份,不好意思上前硬拦,两个嫂子有意施礼退避,我也要随同施礼的时候才认清他是谁,起身说道:“欸,这不那谁家的小贝勒吗?”
他冲我咧嘴笑笑:“欸,听说你让人给打发回来了?”
我也撇嘴笑笑:“可不嘛,唉,比不得你,你不现在还没娶上吗?”
他气得笑笑,回怼我:“这不刚好遇见你了吗,那我就凑合凑合得了。”
我摇头笑笑:“那你要说动你爹让我爹同意才好。”
他也继续笑着说道:“行,那你等着,也就这几天吧。”
几天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动他爹的,竟当真来我家亲自下聘礼。我父母早就对那天的事有所耳闻,只当是两人之间的玩笑,等他父亲亲自上门提亲时,喜上眉梢当即应允。
在当时,即便朝廷废除了满汉禁止通婚的习俗,正规的八旗子弟也想保持自家纯正的血统,依旧墨守成规。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促成了这门婚事。
他是他家中的老小,从小就被双亲疼爱有加。我也是家中的老幺,自幼被父母娇惯,两人一拍即合。他是嘻嘻哈哈的性格,我是出了名的爱闹,自从进了他家门,每天都是他嘻嘻哈哈地看着我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