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我从腰间解下佩剑,剑鞘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门外的儿子们彻底疯了,撞门的力道越来越大:
“关青你这个畜生!夕夕可是你的女儿!”
“我要去告诉太子!让你身败名裂!”
“娘!求你了!放过夕夕吧!”
这群蠢货,事到如今也只敢在门口狂吠,连闯进来与我对峙的胆子都没有。
看来之前是我太瞧得起他们了。
如今看来,我这几个好大儿,也不过只是一群废物。
4
我对门外的叫喊声充耳不闻,提着剑一步步朝人走进。
“你嫉妒我的女儿,所以让人挑断她的手筋,让她失去武功,任人施为。那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权当是给我女儿收点利息。”
夕夕吓得瘫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
“我女儿的手好不了,你的手也别想要了。”
血珠顺着剑锋滴落,夕夕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至于你抢来的其他东西……我自会一一收回来!”
我眼神骤冷,长剑猛地刺入她的手腕筋络,又迅速抽剑转向脚踝。
剧痛让夕夕直接晕了过去,门外的撞击声却突然停了。
我转头看去,不知何时太子竟带着侍卫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地看着屋内。
“关将军,你未免太过残暴了!”
太子厉声呵斥。
我拔出剑,任由鲜血溅在地上:
“残暴?殿下可知我的女儿受了多少苦?可知这些年她是怎么被这群白眼狼欺辱的?”
我指着床上的月儿,声音陡然拔高:
“今日之事,我放话在这里,敢动我女儿分毫,我必让他血债血偿!”
“可分明是关山月有错在先,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怪到我们身上!”
老二突然从侍卫身后站出来嘶吼。
话音刚落,附近的几个下人便纷纷出声应和。
“将军,你不知道!去年冬天,夕夕小姐好心给小姐送暖炉,结果小姐抬手就把暖炉砸了,说她没安好心!”
“何止啊!小姐还总是克扣我们的月钱,还是夕夕小姐看不过去,偷偷给我们补回来!”
“夕夕小姐性子软,每次受了委屈都自己忍着,还劝我们别说出去,怕将军您担心。”
“这次要不是小姐把夕夕小姐推下台阶摔断了腿,少爷们怎会狠心罚她?说到底还是小姐太过骄纵,仗着将军的宠爱无法无天!”
这几个在府里受了月儿多年恩惠的下人,此刻竟像排练好了一般,你一言我一语地罗织罪名。我那几个儿子见状更是来了底气,老二跪在太子面前哭喊道:
“殿下您听听!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关山月的性子?”
“她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打骂,也就夕夕心肠好,还把她当姐姐待!”
“我们把她送进烟雨楼,也是实在是忍无可忍之下的下策!”
听得太子的脸色越来越沉,冷冷地看向我:
“关青,连你府里的下人都这么说,看来所言非虚。你女儿如此跋扈,夕夕受了这般委屈,你不仅不教训,反倒对夕夕下此毒手,这就是你保护女儿的方式?”
我看着这群被收买的白眼狼,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好一个一桩桩一件件的“恶毒跋扈”。
嚣张到最后,我给月儿的东西全都落到了这个不知从哪来的贱婢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