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体内流转自如的冰灵力,此刻在经脉中来回撕扯,痛入骨髓。
乐声悠悠而起,苏烬渊脸上闪过一抹恶毒,指尖轻弹,一缕火苗蹿出。
苏玄翎足尖刚点地,长靴便瞬间被火焰包裹。
他紧咬下唇,强忍灼痛旋身,火舌却顺着裙摆一路攀升,眨眼间便将后背未愈的伤口烧得皮开肉绽。
“哎呀,怎么着火了?”苏烬渊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快救火!”
然而,满堂宾客竟无一人起身,皆冷眼旁观。
染血的长袖扫过楚星瑶案前,火星溅落在她手背,她这才终于抬眼。
他在心底期盼,盼她如同三年前那般,用带着雪松香的衣袖,轻轻为他扑灭身上的火焰。
可她只是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手指,随即转头,对苏烬渊柔声说道:“吓到了?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苏玄翎望着自己被烧伤的伤口,心中一片悲凉。
原来这世间,最痛的从不是皮肉之伤。
05
暮色沉沉,苏玄翎拖着被烧焦的长衫,艰难地挪回自己的洞府。
待回到洞府,只见檐下那朵曾经玉洁的冰莲,此刻已化作一滩散发着腐臭气息的黑水。
苏玄翎无力地倚在廊柱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身上的烧伤,痛入骨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
那是苏烬渊腰间的金铃在随风作响,声声都像在敲打着苏玄翎破碎的心。
“楚小姐快看,我的新佩饰好看吗?”
“很适合你。”
而此时的苏玄翎,正颤抖着双手,用冰刃狠狠剜去肩头那焦黑的皮肉,每一下都疼得他冷汗直冒。
他听着苏烬渊在外头娇笑着提及扶桑岛的婚约。
又听到楚星瑶轻声说道:“慕容芸配不上你。”
“楚星瑶。”苏玄翎猛地出声,声音因愤怒与伤痛而变得沙哑干裂。
楚星瑶闻声转头的瞬间,苏玄翎将染血的绷带狠狠甩在她的脚边,
“护卫失职致主重伤,按我苍渊宗宗规,该受三十鞭刑。”
苏烬渊见状,惊呼一声,急忙扯住楚星瑶的衣袖,眼眶泛红,
“哥哥怎能这样?楚小姐昨日还冒雨送我回府……”
“闭嘴。”苏玄翎的眼神冰冷刺骨,“我管教自家护卫,还轮不到你这个私生子插嘴。”
楚星瑶闻言,右手缓缓按住腰间剑柄,神色冷峻:
“大少爷要罚便罚,只是——”
说着,她忽然看向苏烬渊,目光温柔,“别误伤旁人。”
那最后的“旁人”两个字,如同一把锐利的尖刺,狠狠扎进苏玄翎的内心,痛得他眼前一阵发黑。
他怒目圆睁,猛地召出泯天剑,剑身在落日的余晖中映出他那张满是狰狞烧伤的脸:
“跪下。”
随着一声怒喝,剑气纵横而出,瞬间割裂了脚下的青砖。
苏玄翎提起泯天剑向楚星瑶抽去。
此剑境界与他差距过大,他每催动一次,全身经脉就会剧痛一分。
然而,就在泯天剑裹挟着寒光劈下之时。
苏烬渊突然扑到楚星瑶身前,替她挡下这一剑。
苏烬渊的左肩瞬间绽开一朵血花,整个人软软地倒在楚星瑶怀里。
他仰起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哽咽着喊道,“哥哥不过是嫉妒楚小姐待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