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好？张伟，你摸摸你的良心！上次她过生日，暗示明示要那个一万多的金镯子，我掏钱买了的时候她怎么不说省钱？你表弟结婚，她逼我们包两万红包充面子的时候，她怎么不说省钱？双十一她让我熬夜抢那些她根本用不上的打折保健品的时候，她怎么不说省钱？合着就我花我自己赚的钱吃口饭，就是罪大恶极？”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张伟憋出一句：“那能一样吗？那是我妈！孝顺老人不是应该的？你就不能懂点事？非要跟我妈斤斤计较？她养大我不容易！”
又是这一套。永远都是这一套。
“她养大你不容易，所以我活该被欺负？”林薇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一种心死后的平静，“张伟，你是在逼我。”
“我逼你什么了？林薇我告诉你，你别没事找事！赶紧在群里给妈赔个笑脸，这事就过去了！我这边忙，挂了！”
嘟嘟嘟——
忙音刺耳。
林薇握着手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落地窗外的城市霓虹闪烁，却照不进她此刻冰冷的内心。
她想起结婚前，母亲拉着她的手，忧心忡忡：“薇薇，那张伟看着是老实，可他那个妈……你以后怕是要受委屈。”
她当时怎么说的？“妈，没事，我是跟张伟过，又不是跟他妈过。张伟会护着我的。”
多天真的笑话。
想起婚后这半年，李翠兰的各种操作：不打招呼直接上门，对她的装修指手画脚；偷偷翻她的衣柜和化妆品，啧啧称奇然后暗示她“不正经”；每次来必定顺走点东西，小到她的香水，大到她朋友送的燕窝；无数次在张伟面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
她一次次忍了，退了，想着息事宁人。
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羞辱。
连她花自己赚的钱吃什么东西，都要被拉出去游街示众，被审判！
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又被她狠狠逼了回去。
哭？哭给谁看？
那个只会让她“忍忍”的丈夫？还是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亲戚”？
她走到茶几边，拿起那张仿佛还带着婆婆油腻指印的外卖单，看了很久，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它攥紧，揉成一团。
第三章：觉醒与谋划
这一夜，林薇书房里的灯亮到凌晨。
她没有哭，也没有再生气。一种极致的冰冷和清醒占据了她的大脑。
她打开电脑，开始冷静地、有条不紊地整理。
微信聊天记录里，李翠兰每次索要东西的语音和文字：“薇薇，我看上个金镯子，拍照发你了，你眼光好，帮我看看”（后面跟着价格截图）；“小伟舅家孩子要上大学了，咱们做哥嫂的得表示一下，包个红包吧，我看两万就挺好”；“双十一那XXX牌子的蛋白粉打折，你给我和老张头买十桶呗，反正你们年轻人赚钱容易”……
银行转账记录，一笔笔，清晰地对应着那些索取。金额远超出她一年的外卖费。
她甚至翻出了结婚时，李翠兰哭穷说家里钱都给张伟读书用了，彩礼一分没给，反而收走了她父母给的压箱底钱，美其名曰“帮你们小家庭存着”。
她还录了音。刚才和张伟那通电话，她习惯性地按了录音键——自从发现张伟经常在他妈面前扭曲她的原话后，她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手机里，还存着几次李翠兰撒泼骂街时她录下的音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