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确定要办理离婚手续？”
“不然呢？”
罗辞琛皱眉，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
“快点。”
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又核对了一遍身份证信息，语气带着迟疑：
“可是系统显示，您和顾孟雪女士，在三天前就已经解除婚姻关系了。”
罗辞琛的动作猛地顿住。
“不可能。”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离婚协议是昨天才签的，怎么可能……”
“是真的。”
工作人员把屏幕转向他，电子档案上的解除日期清晰可见：
“三天前上午九点十五分，顾女士单方面提交了离婚申请，附带您签字的授权委托书，手续齐全，当时就生效了。”
10
授权委托书？
罗辞琛的脑子“嗡”的一声。他想起三天前在出租屋签的那份“合同”，她当时说是什么公司新拟的合作协议，他连看都没看就签了。
原来……
陆海棠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刻意压低的惊讶：
“怎么会这样？孟雪她……她怎么能瞒着我们做这种事？”
罗辞琛没理她。他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日期，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三天前。
正是她被酒瓶砸得头破血流，在医院抢救的那天。
他在病房外守着她，看着她昏迷时皱紧的眉头，还以为她会像过去三年里的无数次一样，只要他回头，就会摇着尾巴凑上来。
原来那时，她就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大厅的空调开得很足，罗辞琛却觉得浑身滚烫。
他猛地转身往外走，陆海棠追出来，抓住他的袖子：
“辞琛，你去哪儿？”
“闭嘴。”
他甩开她的手，声音里的寒意几乎能冻死人：
“别跟着我。”
阳光刺眼，罗辞琛站在民政局门口，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却传来冰冷的提示音：
“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他又拨了一次，还是一样的声音。
直到这时，罗辞琛才真正意识到，顾孟雪是真的走了。
带着他从未珍惜过的三年，从他的人生里彻底消失了。
“呵……”
罗辞琛突然松开手，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却带着浓浓的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以为这样就能逃掉？”
他转身冲出民政局，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将身后陆海棠的呼喊远远甩在脑后。
“顾孟雪！”
他坐进宾利，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刺耳的鸣笛声划破天空：
“你最好祈祷别被我找到！”
引擎咆哮着窜了出去，轮胎在地面留下两道焦黑的印记。
罗辞琛的手指颤抖着拨通顾孟雪的号码，听筒里却只有冰冷的提示音：
“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一遍，两遍，三遍……
直到手机屏幕发烫，依旧是同样的声音。
他猛地将手机扔到副驾，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
“给我查！动用所有关系，立刻、马上找到顾孟雪的下落！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