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傅景明,推掉联合国演讲,连坐十二个小时的红眼航班回国,只为在她生日当天递上一块亲手做的蛋糕;
二十岁的傅景明,在泥石流里咬着牙把她往高处托,自己却被洪流卷得不见踪影……
她在一片漆黑中泪流满面,无意识地呢喃着那个名字:
“傅景明…… 傅景明…… 我怕……”
可他听不见。
他任由她坠入深渊,转身将别人拥入怀中。
心脏骤然紧缩,沈娇黎猛地睁开眼,泪水喷涌而出。
还没等她从这锥心的痛楚中缓过神,下一秒,一个女人带着湿热的呼吸,轻轻喷在了她的耳边。
6.
沈娇黎浑身硬在原地,指尖冰凉。
她以为自己还在沉在深海中,可下一秒,那无比熟悉的声音就像淬了毒的针,切实扎进耳朵里。
“景明哥哥,我们第一次,和现在有点像呢。”
“你……还记得吗?”
傅景明没说话,房间里只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响,比刚才更急促了些。
身上的女人再开口时,带上了一丝哭腔。
“景明哥哥,都怪我…… 要不是我不小心撞翻了蛋糕,沈小姐也不会滑下甲板……”
“我就是全世界最蠢的笨蛋小兔,您惩罚我吧,狠狠地罚……”
傅景明低笑一声,带着几分无奈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来到落地窗前。
“别说话,专心受罚。”
两人的动静,从窗前到沙发,最后进了洗手间。
傅景明红着眼看着眼前戴着兔耳朵发箍的女人,薄唇轻启:
“明天就是我和娇黎的婚礼了。我在京南给你准备了一套房子,以后每个月,我会抽一天过去看你。”
秦莉音的目光微微一动,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却很快掩去。
她清楚,只有听话,才能留在这个男人身边。
“好啊,能陪在景明哥哥身边,我已经很荣幸了。”
说着,主动往他怀里凑了凑。
傅景明似乎对她的顺从很满意,没再说话。
病房另一头,沈娇黎躺在病床上,心脏像是被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带着疼。
泪水早就被夕阳蒸干在眼角,只剩下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卫生间虚掩的门内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她再也忍不下去,抬手推倒了身旁的点滴架。
“哐当” 一声脆响,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傅景明似乎捂住了秦莉音的嘴,没再传出动静。
片刻后,他竟能整理好衣衫,一脸平静地走出卫生间,眼底堆着关切:
“黎黎,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顿了顿,他又换上副懊悔的神情:“对不起,那天甲板太乱,我一时没抓住你……”
沈娇黎讽刺地闭上眼,没有拆穿这漏洞百出的谎言。
她只是转过头,轻声问:“秦莉音呢?”
傅景明神色微变,语气带上了不自知的冷峻:“游轮颠簸,她也是不小心才撞翻蛋糕的,你别怪她了。”
“你放心,凡是伤害到你的人,我都已经惩罚过了。”
这样明晃晃的维护,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想到刚刚两人在她眼前表演的活春宫,她低低地笑了一声,只吐出一个字:
“好。”
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让傅景明莫名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