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的社交圈开始出现裂痕。那些曾经因为苏绣的才华和气质而对他另眼相看的人，开始觉得他变得粗鄙而乏味。他的生意场也受到了影响，几个看重“文化包装”的合作方，态度变得暧昧不明。
他像一头被拔了牙的狮子，空有怒火，却无处发泄。
他回到家，试图用暴力和言语来逼她就范。
“苏绣，你到底想干什么？翅膀硬了是不是？”他将她堵在工作室门口。
苏绣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神疏离。“我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我告诉你，只要你一天是顾太太，你就得给我尽顾太太的义务！”他咆哮着。
“什么义务？”苏绣轻声问，“是当你的陪衬，还是当你的工具？”
一句话，噎得顾海说不出话来。他抓不住她任何实际的把柄。她没有离家出走，没有大吵大闹，只是不再“配合”了。她每天依旧待在工作室里，但不再碰那些能为他带来利益的绣品，而是开始画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设计稿。
他想冲进去毁掉那些东西，却发现工作室的锁已经换了，是最高级的指纹密码锁。他根本进不去。
这盘由他掌控了十年的棋局，第一次出现了失序。那个他以为永远不会动的“后”，忽然开始横冲直撞，完全不按他的规则来。
他暴躁，他愤怒，却又感到一种无力的恐慌。
他隐隐觉得，苏绣正在策划着什么，一件他完全无法掌控的事情。
而他不知道的是，每当夜深人静，一架微型无人机就会悄无声息地从苏绣的窗台起飞，融入深沉的夜色。
棋局，早已不止在这一栋别墅里了。
第五章：天眼
季辰的无人机，成了苏绣的另一双眼睛。一双能飞出牢笼，俯瞰世界的眼睛。
她和季辰的联络，也从最初的计划沟通，逐渐延伸到更广阔的领域。他们在加密软件里的对话，成了苏绣一天中唯一的亮色。
“今天帮你看了看顾海的私人会所。啧，安保系统是五年前的老古董了，漏洞百出。”季辰发来一段视频。
视频的视角很奇特，是从高空俯瞰。一架无人机灵巧地避开了所有的监控探头，悬停在会所顶楼的窗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晰地看到顾海正和几个面生的男人围坐在一起，似乎在密谋着什么。视频没有声音，但无人机的高清摄像头捕捉到了他们桌上文件的内容。
“这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看来你老公最近有大动作。”季辰的文字解说适时出现。
苏绣看着视频，心里没有波澜。顾海的商业倾轧，她早已麻木。她更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
“你这架无人机，叫什么名字？”她问。
“‘蜂鸟’。专门用于近距离侦察，飞行声音比蚊子还小，热成像隐身。”季辰回道，“想学吗？很简单。”
于是，他们的聊天内容，开始变得奇妙起来。
季辰给她发来无人机的入门教程，从空气动力学到信号传输。他教她如何通过旋翼的声音判断无人机的型号和负载，如何规划最节省能源的飞行路线。
苏绣则给他发去自己画的设计稿。她最新的灵感，是将苏绣的云纹、水纹，与无人机流畅的工业设计线条结合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