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我回老家溪头村,当晚全村突然通知停电。
黑暗里,诡异的哀乐四面响起,祖祠亮起血红的红光...
村民如提线木偶般朝红光移动,对我视若无睹...
我试图出门查看,却被他们强行押回祖屋:“别乱看,祖宗回煞...”
唯一能说话的儿时玩伴阿明突然失踪...
他母亲哭诉:“阿明被叫走了...祭祖...不能说的...”
流言四起,说是我这个“外乡女人”冲撞了祖宗。
深夜我摸上后山禁地,发现伪造红光的LED灯罩和哀乐播放器。
更听见大伯的声音:
“趁中元节搞点动静...那个回来的丫头正好当幌子...”
我踩断枯枝的瞬间,强光手电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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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灰的味道,又厚又呛,味道传遍溪头村。
我拖着行李箱,轮子在坑洼泥路上行走,碾过一地没烧干净的黄纸钱。
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空气都显得诡异。
家家户户门口都点着香烛,火苗在暮色里跳动。
几个面熟的老人蹲在自家门槛外烧纸,火光映着他们的脸上,木然得像庙里的泥雕塑。
他们没人跟我打招呼,只是偶尔抬眼瞥过来。
那眼神却像是穿过我,落在后面某个看不见的点上,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戒备。
“琳染,回来啦?”
大伯陆德福的声音突然在我前侧方响起,嗓音厚重沙哑。
他站在我家祖屋那扇掉漆的木门边,手里捏着一把还没点燃的线香。
“嗯,大伯。”
我挤出点笑,喉咙有点发紧。
“回来看看,顺便收拾收拾。”
“哦,好好。”
他应着,视线却没落在我脸上,反而越过我肩膀,扫视着空荡荡的村路,眉头拧着,似乎在看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
“回来了就安生待着,夜里...别乱跑。”
他最后几个字咬得很含糊,说完就转身进了屋,留下那扇门吱呀作响。
祖屋里一股子浓重的霉味和灰尘气,混杂着陈腐气息。
我草草抹了把落满灰的八仙桌,随后把行李塞进角落。
窗外,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零星的香烛火点此刻成了唯一的光源,微弱飘动。
连平日里聒噪的夏虫都噤了声,整个村子十分寂静。
“滋啦——!”
突然,一道刺耳的电流噪音响起,是村口那哥破旧的高音喇叭。
声音尖锐响了半晌,紧接着一个模糊男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线路...检修...即刻起...全村停电...明早恢复...勿惊慌...待在家中...”
这时间点...通知检修?
我心头猛地一跳,一股没来由的凉意从后背冒出来。
话音落下后,黑暗瞬间吞没了一切。
窗外的点点烛火,屋里的微弱灯光,全灭了。
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屏住了...
太静了...静的恐怖...
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里,诡异的声音来了...
先是悠远的,像是游魂的呜咽声。
...随后,开始从四面八方传来唢呐声,但那调子时而尖锐时而低沉,低沉时像拖着哭腔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