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修仙文里替男主试药的低阶药奴。 按照剧情,我会被各种灵丹折磨致死,成就他无情道大圆满。 这一世,当仙尊又递来灼烧经脉的极品丹药时,我笑着接过,转手扔进了炼丹炉。 “师尊,最好的药,难道不是你自己?” 炉鼎爆裂的瞬间,我竟看见他那万年冰封的脸上裂出恐慌。 三日后,我揉着酸痛的腰从仙尊寝殿走出,身后是他沙哑的承诺: “今日起,你教我,何为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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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里那股熟悉的、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烧成灰烬的灼痛又一次翻涌上来,带着铁锈味的腥甜直冲喉头。
我猛地睁开眼,汗水瞬间浸透了粗糙的麻布衣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冰冷又恶心。
不是梦。
视野模糊了一瞬,才聚焦在头顶那方低矮、布满陈年污渍的房梁上。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苦涩药味,还有一种……血肉被灵气反复撕裂后又勉强愈合的、独属于药奴的衰败气息。
旁边草席上蜷着一个同样穿着药奴服色的少年,他剧烈地咳嗽着,瘦弱的脊背弓起,像一只濒死的虾米,每一声咳嗽都呕出带着细微电光的黑血。那是三天前试了雷元丹的下场。没人来看他,也没人会给他收尸。他很快就会像一堆真正的垃圾,被拖出去扔掉。
而我,很快就会变得和他一样。
不。
或许更惨。
记忆像是淬了毒的冰针,一根根钉进我的脑海。
我叫……不,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戊七十九。她是天衍宗高高在上的清昀仙尊座下,最不起眼、也最“好用”的药奴之一。
好用在于,这具身体似乎对药力有着一种诡异的、顽强的耐受力,怎么折腾都不会立刻死去,总能吊着一口气,让那位仙尊能更“精准”地观测到药效对经脉、丹田乃至神魂最细微的破坏过程。
她是完美的观察样本,是人形的记录玉简。
而清昀仙尊,修仙界万年不出的奇才,以无情道叩问天道,离那传说中的大圆满之境只差最后一步。据说,只需一味引子,便能助他彻底斩断尘缘,太上忘情。
那引子,就是我,或者说,是“戊七十九”被他那无数霸道丹药生生折磨至死时,所爆发出的最后、最浓烈、最绝望的那一缕怨憎与痛苦。
那是无情道最后一块垫脚石,最完美的祭品。
上一世,我就是这样死的。灼热的药力烧干了血液,碾碎了骨头,连魂魄都在极致的痛楚中被淬炼了一遍,最终化作他登顶时身后万千霞光中微不足道的一缕暗影。
可现在……
我抬起不住颤抖的手,看着手腕上那一道道新旧交叠、狰狞如蜈蚣般的疤痕,感受着经脉中那无数股横冲直撞、彼此倾轧撕裂的残余药力。
我回来了。死在了他的大圆满前夕,又活在了这无休止的折磨之中。
恨吗?
当然恨。蚀骨焚心。
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麻木的清醒。哭喊、哀求、挣扎,上一世试过了,没用。那位仙尊的眼神,比万载寒冰更冷,看他座下的药奴,与看炼丹房里的柴薪、药圃里的杂草没有任何区别。
想要不同的结局,就得砸碎点什么。
比如,这既定的命运。比如,他那高高在上的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