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我被打得偏过头去,耳朵里嗡嗡作响。
陈宇轩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张萌萌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
“林秋月,你敢动她一下试试!”他咬牙切齿道。
“我警告你,再敢碰萌萌分毫,我让你弟弟所有的药,立刻停掉!”
我手停在半空,看着他拥着张萌萌扬长而去。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手术费、住院费……钱,我需要钱!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一个念头猛地闪过,想起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那枚价值连城的陪嫁镯子,还锁在我和陈宇轩卧室的保险柜里。
我疯了一样跑回家,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我悄悄溜进卧室,直奔保险柜。
就在我准备输入密码时,门口突然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脑子一片空白,慌不择路地躲进了旁边的衣帽间。
外面,传来了两人不堪入耳的调情和嬉笑声。
“宇轩,你说那个林秋月,现在是不是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哭呢?”
张萌萌的声音带着娇媚的笑意。
陈宇轩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管她去死。一个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废物,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
“还是我的萌萌最乖,最懂事。”
紧接着是衣料窸窣的摩擦响起。
张萌萌“嗯”地一声轻喘,尾音媚上了天。
“那……你要怎么奖励你的乖萌萌?”
黑暗中,我听着他们倒在床上,那张我睡了五年的大床,发出了令人作呕的声响。
我死死捂住嘴,泪眼婆娑,爱情的幻想,家的留恋,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2
我不知道在衣帽间的黑暗里待了多久。
直到外面传来离开关门的声音,才挪动着僵硬的四肢走出去。
空气里还残留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我顾不得这些,跌跌撞撞地冲向保险柜。
随着柜门弹开,我满怀着最后的希望看进去,里面却空空如也。
当初陈宇轩花言巧语,说放在他家的顶级保险柜里最安全,我竟也全权相信了他。
我抓起手机,凭着本能拨通了他的电话。
“我的镯子……我妈留给我的镯子。”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乞求。
“陈宇轩,你把它还给我,求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哦,你说那个啊。”
“什么叫那个?那是我的东西!”
“林秋月,你搞搞清楚,放在我家的东西,就是我的。”
“那镯子成色不错,是我众多收藏品之一,早就属于我了。”
随即挂上电话,无论我再怎么回拨,始终无法再打通。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医院。
老护士王姐看到我,叹了口气,拉着我到一旁。
“姑娘,别太难为自己了。”她塞给我一个热水袋,“我看你脸色差得吓人。”
王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其实……我记得你。去年医院大厅不是搞公益翻修吗?”
“你当时拿来一份设计稿,我见过,画得特别漂亮。”
“虽然最后没用上,但我们都觉得可惜了。”
她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我死水般的心里。
设计稿……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那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