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死死盯着姜小帅，又忌惮地瞟了一眼门框上还在颤的刀，最后阴狠地瞪向姜小帅身后的郭城宇，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行……郭城宇，你牛逼！找个医生护着？我看他能护你到几时！我们走！”
他捂着仿佛还在发凉的耳朵，悻悻地猛地一挥手，带着两个同样不敢再造次的手下，迅速退出了诊所，狼狈地消失在仍旧淅淅沥沥的雨幕中。
诊所的门晃悠着，慢慢合上。
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窗外渐弱的雨声。
姜小帅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第二把手术刀收回口袋，走到门边，踮脚，利落地拔下钉在门框上的那把，用酒精棉片仔细擦拭干净血迹（虽然并没有），也收了回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刚才只是随手钉了张废纸。
郭城宇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深得像是结了冰又骤然裂开的湖面。
姜小帅转过身，对上他的视线，推了下眼镜，语气恢复成医生对待病人的那种冷淡，甚至带着点不耐烦：“没事了可以走了，别挡着我消毒。”
郭城宇没动。他忽然向前一步，逼近姜小帅。两人距离瞬间拉近，近得郭城宇能清晰地看到姜小帅镜片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能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他因为刚才动作而略显急促呼吸的、颜色偏淡的嘴唇。
“姜小帅。”郭城宇开口，声音低哑得厉害，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滚烫意味，“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普通的社区小医生，会有这种身手？这种冷静到可怕的胆色？随手飞手术刀逼退三个道上混的打手？
姜小帅抬眼看他，镜片后的目光依旧没什么温度，对于郭城宇的逼近，他似乎并无不适，只是平淡地反问：“治你的医生。不然呢？”
郭城宇盯着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牵动腹部的伤口，带来一丝细微的痛楚，他却笑得愈发明显，眼神却像盯住了猎物的狼，又亮又沉：“不然？不然我可真要以为……你是哪个山头下来的宝贝，故意藏在这小诊所里等着我呢。”
他的目光太过赤裸，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和探究欲，几乎要实质般地剥开姜小帅那身白大褂和冷静的表象。
姜小帅皱了眉，似乎不喜欢这种过分靠近的距离和充满压迫感的注视，抬手抵住郭城宇的胸膛，将他往后推了推：“离远点。伤口崩线别赖我。”
他的手掌隔着薄薄的T恤布料，能感觉到手下肌肉瞬间的绷紧和传来的热度。郭城宇的体温似乎总是偏高。
郭城宇顺着他推拒的力道往后稍退，却顺势抓住了他抵在自己胸膛的手腕。医生的手腕很细，骨骼分明，皮肤微凉。郭城宇的手指收拢，拇指下意识地在他腕骨内侧敏感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
姜小帅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猛地想要抽回手。
郭城宇却握得更紧，不容他挣脱，低头，逼近，灼热的气息几乎喷在姜小帅的耳廓上，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般的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