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006年9月,苏晚跟我说,她要去北京发展,那边有一家更好的传媒公司,给她开了很高的工资。“你能跟我一起去北京吗?”她看着我,期待地问。“我……我还没毕业,不能跟你去。”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知道了。”她的声音有点失落,然后又说,“那我们……还是算了吧。”我抬起头,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临走前,苏晚给我送了台二手的佳能相机,是她之前用的。“这个相机给你,别放弃你的爱好。”她把相机递给我,眼里含着泪。“苏晚,对不起。”我接过相机,心里像刀割一样疼。“没事,祝你以后越来越好。”她抱了抱我,然后转身走进了火车站。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蹲在地上,眼泪砸在相机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第三场:奶茶店的“小不点”(2006.10-2007.5)

苏晚走后,我把更多时间花在了摄影上。周末的时候,我会背着她送我的相机,在济南的街头瞎逛,有时候拍大明湖的荷花,有时候拍趵突泉的泉水,有时候拍老巷子里的砖墙。通过摄影,我慢慢走出了失恋的阴影,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2006年10月的一个下午,阳光很好,我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拍街景。那家奶茶店在一条小巷子里,门口种着几棵桂花树,香气扑鼻。我正举着相机,想拍奶茶店门口那个挂着“营业中”的木质招牌,结果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走来,不小心把相机撞到了一个女生身上。相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镜头盖摔开了,镜头也有点歪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蹲下来,捡起相机,心里特别着急,生怕相机坏了。“你没事吧?相机没坏吧?”一个软软的声音传来,像刚出炉的棉花糖。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小个子女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手里还攥着杯没开封的珍珠奶茶,奶茶的吸管已经插好了,看样子是刚买的。她手里的珍珠奶茶因为刚才的碰撞,洒了一点在袖口,她没顾上擦,反而先伸手碰了碰我的相机镜头,眼神里满是担心。

“我没事,你没被撞疼吧?”我赶紧检查她的胳膊,见没什么红肿,才松了口气,又低头摆弄相机,试了试快门,还好能正常拍照,只是镜头盖边缘磕掉了一点漆。“相机没事,就是有点小磕碰,不好意思啊,刚才没注意看路。”

“没事就好,我也没看路。”她笑着说,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然后指了指自己袖口的奶茶渍,“你看,我的奶茶还‘牺牲’了一点呢。”她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一点都没生气,反而让我更不好意思了。

“我再给你买一杯吧,你想喝什么口味的?”我赶紧说,顺势把相机背在肩上,推着她往奶茶店走。她也没推辞,蹦蹦跳跳地跟在我身边,说:“我要珍珠奶茶,三分糖,少冰,谢谢啦!”

那天我们坐在奶茶店靠窗的位置,聊了一下午。她叫陈萌萌,是附近济南护理职业学院的学生,比我小3岁,刚上大一。她话特别多,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跟我讲她的专业课有多难——解剖课上第一次见人体模型时吓得差点哭出来,护理操作课上给同学扎针总扎不准,被老师批评了好几次;又跟我讲她的室友有多搞笑,有个室友晚上梦话能唱完整首《七里香》,还有个室友总把“护理”说成“护里”,每次都能逗得大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