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博人眼球的标题，在全球各大社交媒体和直播平台上传播。无数对艺术、八卦和骗局感兴趣的网友，都翘首以盼。
我还以「未来艺术基金」的名义，邀请了国内最顶尖的几家美术学院的教授和艺术家，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参与到这场直播中来。
我要的，不仅是让她身败名裂，还要让她在中国艺术圈也永无立足之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画展当晚，巴黎的艺术中心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苏瑶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穿梭在宾客之间，接受着各种赞美和吹捧。
苏晴也通过视频电话，全程参与着妹妹的「高光时刻」，笑得合不拢嘴，仿佛苏家的门楣已经因此镀上了一层金光。
晚上八点整。
我带着以毒舌和严苛著称的艺评家皮埃尔，身后跟着扛着长枪短炮的直播团队，准时出现在了画展门口。
我的出现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苏瑶看到了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满了惊喜的笑容，提着裙摆快步向我走来。
「姐夫！你怎么来了！是来给我惊喜的吗？」
我没有理她，只是侧身，对着身后的皮埃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
「皮埃尔先生，可以开始了。」
直播，在这一刻，全球同步开启。
5
皮埃尔是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法国男人。他穿着考究的燕尾服，手里拿着一根文明杖，眼神犀利得像一把手术刀，能轻易剖开所有虚假的伪装。
他走到第一幅画面前，那是苏瑶的「代表作」之一，一幅模仿莫奈风格的《池塘》。
他端详了足足一分钟，久到气氛都有些凝固。然后，他举起了话筒。
「构图，是拙劣的模仿。笔触，是僵硬的堆砌。色彩，是灾难性的搭配。」
皮埃尔的声音不大，但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展厅，也传到了全球数百万网友的耳朵里。
「如果莫奈先生在天有灵，看到这幅画，我想他会选择再死一次。因为这，不是致敬，是赤裸裸的侮辱。这幅画唯一的价值，就是证明了画布和颜料是无辜的。」
全场一片死寂。
苏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你……你胡说八道！你是谁？保安！保安把他赶出去！」她尖声叫道。
「我是谁不重要。」皮埃尔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向下一幅画，仿佛在欣赏一堆垃圾，「重要的是，这些挂在墙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幅《星空》，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喝醉了的酒鬼，在呕吐物里搅动他的手指。梵高的疯狂是天才的火焰，而这幅画的疯狂，是纯粹的无知和狂妄。它让我想到的不是星空，而是下水道。」
「还有这幅，所谓的『东方意境』，不过是把一些廉价的中国元素，比如灯笼、竹子、熊猫，毫无逻辑地涂抹在画布上。这既不东方，也没有意境，这只是一场文化上的碰瓷，一场视觉上的灾难！」
皮埃尔一幅一幅地评点过去。他的语言像一把把淬毒的飞刀，精准地刺向每一幅画的要害。
展厅里的宾客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窃窃私语，最后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嘲笑和鄙夷。许多人已经拿出了手机，对着苏瑶指指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