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陈老太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成、成精了！这玩意儿成精了！”
小张赶紧拔掉音箱的电源，抱着它冲进实验室：“我马上改！马上改！保证把‘你个老东西’彻底删除，换成‘陈老太最棒’‘陈老太最酷’……”
实验室里又传出 “叮叮当当” 的响声，比刚才还热闹，像是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陈老太坐在椅子上，胸口起伏得像风箱，老王给她递了块手帕：“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等会儿修好了，让它给您磕三个响头，保证比真儿子还孝顺。”
小李突然笑了：“其实这音箱还挺聪明的，居然会自己编押韵句。说不定能培养成‘评剧 rapper’，一边唱评剧，一边说 rap，肯定火。”
“火个屁！” 陈老太瞪了她一眼，“它敢骂我‘老东西’，我、我就把它扔、扔垃圾桶，让它跟烂菜叶作伴！”
过了半小时，小张抱着音箱出来，这次他头上缠着绷带，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好、好了，” 他把音箱递给陈老太，“我把所有跟‘老东西’有关的词汇全删了，还装了个‘禁言模块’，只要它敢说脏话，就自动关机一小时。”
陈老太半信半疑地接过音箱，按了开机键。音箱屏幕亮了，规规矩矩地说：“陈老太最漂亮。”
“嗯，” 陈老太点点头，“放、放《花为媒》。”
音箱这次没出错，悠扬的评剧声流淌出来，新凤霞的嗓子亮得像银铃。陈老太跟着哼起来，脚还打着拍子，刚才的气消了一半。
“不、不错，” 她满意地点点头，“再、再给我讲个笑、笑话。”
音箱沉默了两秒，说：“从前有个老太太，打麻将输了钱，回家骂骂咧咧，结果被智能音箱听见了，音箱说……”
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它再冒出 “你个老东西”。
音箱顿了顿，接着说：“音箱说‘老太太别生气，下次赢她十块的’。”
陈老太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这、这笑话还行，有、有点意思。”
小张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您看，好了吧？它现在可乖了，还会哄人开心。”
老王也笑了：“我就说小张靠谱吧？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结果总是好的 —— 就像上次给鹦鹉戒烟，虽然被啄了无数次，但最后还是成功了，还成了明星。”
陈老太抱着音箱，像抱着个宝贝：“那我、我就带它回、回去了。谢、谢谢你们啊，钱、钱我明天给、给你们送过来。”
“不急不急，” 老王摆摆手，“您先用着，有问题随时来 —— 要是它再骂人，您就把它往这儿一扔，我们保证让它服服帖帖的。”
陈老太走后，三人瘫在椅子上，像泄了气的皮球。小张摸着头上的绷带：“吓死我了，刚才在实验室，它突然蹦出句‘你个小屁孩，修不好别瞎掰’，气得我差点把它砸了。”
小李在笔记本上写下：“智能音箱修复心得 —— 永远不要低估老人的碎碎念，更不要高估智能设备的理解能力。下次修音箱，先让客户发誓最近没说过脏话。”
老王掏出放大镜，对着阳光看镜片上的裂纹：“我看这音箱没那么简单，它刚才讲的笑话，明显是在影射陈老太打麻将输钱的事，说明它的记忆没被完全删除，只是藏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