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数学测验后，林辰在教学楼后的梧桐树下看到了苏晚。她背靠着树干坐着，膝盖上摊开着刚发下来的试卷，鲜红的分数刺得人眼睛生疼。她没有哭，只是用手指反复摩挲着卷首的名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林辰犹豫了很久，还是走了过去。他手里拿着自己的试卷，上面的分数与她形成鲜明对比。
“这道题，”他蹲在她面前，指着试卷上的最后一道大题，“辅助线应该这样做。”他从口袋里掏出笔，在草稿纸上画出辅助线，“你看，连接AC之后，三角形ABC就是等腰直角三角形了。”
苏晚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她盯着林辰的草稿纸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学霸就是不一样，这种题都能一眼看出解法。”她的语气带着自嘲，“不像我，怎么学都学不会。”
“你只是还没找到方法。”林辰认真地说，“我看了你上次散落的笔记，你的思路其实没问题，只是在关键步骤上容易卡壳。”
苏晚愣住了，她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那天的细节。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学理科。”
“没有适不适合，只有愿不愿意。”林辰将自己的草稿纸撕下来递给她，“如果你不介意，以后有不会的题可以问我。”
苏晚接过草稿纸，指尖传来纸张粗糙的质感。她看着林辰起身离开的背影，校服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突然觉得这个总是独来独往的男生，好像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
那天晚上，苏晚在日记本上写下：“今天遇见了林辰，他好像和别人说的不一样。他的草稿纸很香，是淡淡的墨水味。”
而林辰回到宿舍后，把苏晚的雨伞仔细擦干净，将那个有些歪斜的晴天娃娃轻轻扶正。他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第一次觉得这个偌大的校园里，似乎有了值得留意的风景。
第三章 裂缝中的光
月考成绩公布那天，整个年级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红榜前挤满了查看成绩的学生，苏晚挤不进去，只好在人群外围焦急地踮着脚尖。
“苏晚，你进步很大啊！”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林辰手里拿着两张成绩单，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数学进步了二十多分，总分也进了前五十。”
苏晚接过自己的成绩单，手指在数学那一栏反复确认，眼眶突然有些发热。这是她转学以来第一次取得这样的成绩，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是你的功劳。”她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光芒，“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每天晚自习都给我讲题。”
“主要还是你自己努力。”林辰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也跟着明亮起来，“你基础不差，只是之前没找到正确的学习方法。”
两人并肩走在回教室的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苏晚突然停下脚步，轻声说：“林辰，谢谢你。”
林辰转过头，看到她眼里有泪光闪动，却带着真诚的笑意：“我以前总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转学过来之后更是觉得格格不入。是你让我觉得，原来我也可以做到。”
林辰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只是看着苏晚，认真地说：“你本来就很优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