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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因为一则网上的租房广告,踏入那片被诅咒的黑暗。
那是个暴雨倾盆的夏夜,老旧公寓的屋顶又开始漏水,滴滴答答的水声像催命符,搅得林宇心烦意乱。他在租房网站上疯狂刷新,突然,一则信息映入眼帘:“低价出租,市中心老宅,环境清幽,适合寻求安静创作空间者。” 配图是一座古旧的宅子,朱漆大门斑驳,门环上锈迹像是干涸的血,两侧石狮子被岁月侵蚀得面目模糊,却莫名透着股阴森劲儿。最关键的是,租金低得离谱,对经济窘迫的林宇来说,无疑是根救命稻草。
第二天,雨刚停,空气里还弥漫着潮湿腐朽的味道。林宇按照地址找去,那老宅藏在一条偏僻小巷尽头,周围的建筑大多破败,荒草丛生,像被时间遗忘的角落。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大门。
院子里,杂草足有半人高,中间一条石板路被青苔覆盖,滑溜溜的。正房是座两层木质小楼,雕花窗户破碎,玻璃在风中摇摇欲坠,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林宇刚踏进去,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他直咳嗽。
“有人吗?” 他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却没有回应。
客厅的布置很复古,一张雕花红木桌摆在中央,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灰,桌腿像是被什么啃过,露出参差不齐的木茬。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画中是个身着长袍的男人,脸色苍白如纸,眼睛却透着股冰冷的寒意,仿佛在盯着林宇一举一动。林宇的目光落在画像下方的铭牌上,上面写着 “陈肃,1860 - 1925”,年份久远得让他心里一紧。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桌上的灰尘被卷起来,画像也轻轻晃动,男人的眼神似乎变得更加诡异。林宇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脚下却踢到了什么东西,“哐当” 一声,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低头一看,是个布满锈迹的铁盒,盒盖上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林宇鬼使神差地蹲下,费力打开铁盒,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日记,纸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他小心翼翼翻开,日记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写日记的人在极度恐惧中匆忙留下的:
“1920 年 5 月 15 日,老宅里的怪声越来越频繁,每到夜里,那声音就像从地底钻出来,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笑。我开始怀疑,这宅子是不是被诅咒了……”
“1920 年 6 月 3 日,仆人一个接一个地消失,毫无征兆。今天早上,我在地下室门口发现了王妈的鞋子,上面全是血,可她人却不见了踪影。我不敢再待下去,可这诅咒像是缠上了我,我逃不掉……”
林宇的手开始颤抖,他继续往后翻,后面几页的字迹更加潦草,几乎难以辨认:
“它来了,它来了!那东西就在这宅子里,我看到它了,它的眼睛是红色的,没有脸,只有无尽的黑暗……”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上,是一大滩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林宇的心跳急剧加速,他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自己,冷汗从额头滑落。
“喂,你就是来看房的林宇吧?”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林宇吓得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是个瘦骨嶙峋的老头,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眼神浑浊却透着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