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转身想跑，却撞到了一个硬物，像是一堵墙。他惊恐地抬头，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那身影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看不清面容。
“你…… 你是谁？” 林宇声音颤抖，几乎带着哭腔。
那身影没有回答，缓缓抬起手，指向林宇身后。林宇下意识地回头，只见客厅的角落里，一个女人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穿着白色的旗袍，长发遮住了脸，身体像是悬浮在空中，轻轻晃动。
林宇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2
林宇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浸湿了后背的衣料。
白衣女人就悬浮在客厅角落，长发垂到脚踝，旗袍上绣着的暗红色牡丹在月光下像一块块凝固的血渍。她的头微微歪着，发间隐约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却始终看不到脸。
“你…… 你到底是谁？” 林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双腿像灌了铅，连后退都做不到。
女人没说话，突然缓缓抬起一只手。那只手惨白浮肿，指甲涂着剥落的红蔻丹，指缝里似乎还沾着黑泥。她的指尖朝着林宇的方向动了动，客厅里的霉味瞬间变得浓郁，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尸臭。
楼梯口的黑袍人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林宇猛地反应过来，转身就往二楼跑。木质楼梯被踩得 “嘎吱” 作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跳上。他跌跌撞撞冲进卧室，反手锁上门，后背死死抵着门板，胸口剧烈起伏。
门外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沙沙…… 沙沙……” 像是有人穿着湿透的鞋子在走路。那声音从楼梯口慢慢移到卧室门口，停住了。
林宇屏住呼吸，透过门缝往外看。
昏暗中，一截白色的旗袍下摆垂在地上，边缘还在往下滴水，在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接着，一只惨白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指甲刮过金属锁芯，发出刺耳的 “咯吱” 声。
“别开门…… 别开门……” 林宇在心里疯狂默念，眼睛死死盯着门锁。
就在锁芯即将被拧开的瞬间，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白光闪过的刹那，林宇看到门板上多出了五个深褐色的指印，像是用鲜血按上去的。
而那拖沓的脚步声，竟慢慢朝着楼梯下方去了。
林宇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直到确认门外再无动静，才敢爬起来用桌椅顶住门。他背靠着墙滑坐到床上，抓起枕边的水果刀 —— 这是他搬家时特意带的，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手机依旧开不了机，像是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信号。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林宇盯着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三点，这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
他突然想起那本日记，赶紧从背包里翻出来。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刚才按了半天，竟然开机了，却只有一格电），他继续往后翻。
后面的纸页大多被水渍浸透，字迹模糊不清，只有几行字勉强能辨认：
“…… 旗袍…… 她穿着那件红牡丹旗袍…… 在镜子前梳头…… 每次她出现，就会有人死……”
“…… 地下室…… 不能去地下室…… 那里锁着东西…… 陈老爷当年就是在地下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