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泪光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激起台下无数保护欲,尤其是那些不明就里的贵妇们,看向沈清秋的目光里不禁带上了几分谴责——何必在这么好的日子里,让大家都难堪呢?
窃窃私语声更响了。
“真是丢人现眼,被自己妹妹抢了未婚夫……” “听说沈清秋脾气不好,管得又宽,男人哪受得了?” “还是明珠温柔懂事,瞧那可怜见的……” “沈家的脸今天算是被丢光了……”
在一片嗡嗡的议论和聚焦的灯光中,沈清秋却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奇异地穿透了背景音乐和嘈杂,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清晰地钻入每个人的耳朵。
她终于动了。优雅地将杯中残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点燃了胸腔里那簇复仇的火焰。她随手将空杯放在经过的侍应生托盘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稳定而清晰的叩响,一声,又一声,不疾不徐,如同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弦上。她无视所有目光,一步步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像摩西分開紅海,径直走向主台。那强大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气场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她停在沈明珠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膏下微微颤抖的睫毛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沈清秋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沈明珠那身特意选择了高腰设计、裙摆蓬松的粉色礼服上,精准地聚焦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
她的声音不大,却因全场死寂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玩味的探究:“妹妹今天这身礼服选得真巧妙,腰线放得这么宽松,面料也柔软……想必是为了照顾那位……嗯,非常重要的‘小客人’?”
沈明珠的脸唰地一下血色尽褪,比她的粉底还要白,下意识就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尖声道:“姐姐!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小客人!你不要血口喷人!”
林皓脸色一变,上前一步试图隔开沈清秋,语气带着警告:“清秋!注意你的言辞!今天是什么场合?不要因为情绪失控就信口开河!”
“信口开河?”沈清秋挑眉,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她不慌不忙,从自己贴身礼服的暗袋里——那位置巧妙得仿佛专门为此设计——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她的动作慢条斯理,带着一种戏剧性的优雅,缓缓将那张纸展开。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寂静中无限放大。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那张纸上,记者们的镜头疯狂推近,试图捕捉上面的每一个字。
沈清秋的目光扫过纸面,然后抬起,直视着脸色惨白如纸的沈明珠,声音清晰地念道:“沈明珠,女,23岁。检验项目: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结果:阳性。临床诊断:妊娠,约8周。”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脸色铁青的林皓,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八周。正好是两个月前,林皓,你跟我说要去S市出差,谈那个至关重要的新能源项目的时候。时间……卡得真准。”
轰!整个宴会厅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瞬间炸开了锅!
“怀孕了?真的怀了!” “八周?!那不就是……” “我的天哪!早就搞在一起了!” “还在订婚宴上宣布,这简直是在打沈清秋的脸啊!” “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