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怎么回事？！”陆泽的脸色刷地白了。
秦曼也慌了神，死死盯着江面，“灯......灯怎么沉了？”
“不可能，张天师说了，这灯油能烧一夜的！”
我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一片漠然。
“也许是风太大了。”我淡淡地说。
“放屁！”陆泽冲我吼道，“刚才一点风都没有！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冲过来想抓我的衣领，手腕却被我扣住。
我没怎么用力，他却疼得嗷嗷直叫，“你......你放手！”
我面无表情的松开手。
陆泽踉跄着退后两步，撞在秦曼身上。
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沈归，你到底做了什么？”秦曼的声音在发抖。
“我什么都没做。”我看着漆黑的江面，“或许，是你们的祭品，江神不满意。”
就在这时，平静的江面，开始起雾了。
浓白的雾气从江心弥漫开来，迅速吞噬了月光，将我们笼罩其中。
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了好几度。
“怎么......怎么起雾了？”秦曼害怕地抱紧了陆泽的胳膊。
陆泽也吓得不轻，强作镇定地说：“别怕，中元节江边起雾很正常。”
正常？
我心里冷笑。
澜月江的雾，从不轻易起。
雾起，便是君临。
“不对劲......阿泽，我......我怎么感觉这么冷？”秦曼的牙齿开始打颤。
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一米。
江水的声音也变了。
不再是潺潺的流水声，而是变成了沉闷的，如同巨兽呼吸般的声响。
哗啦——
一声清晰的水响，从不远处传来。
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从水里出来了。
“谁？谁在那里？”陆泽色厉内荏地喊道。
没有人回答。
只有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由远及近。
那声音，像是腐朽的木船在摇晃，又像是骨骼在摩擦。
一个高大的人影，在浓雾中若隐隐现，正一步步朝着岸边走来。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在人的心跳上。
“鬼......有鬼啊！”秦曼终于崩溃了，发出一声尖叫。
陆泽也吓得魂不附体，拉着秦曼转身就想跑。
“现在想走，晚了。”我轻声开口。
那道黑影停在了岸边。
浓雾稍微散去了一些，露出了他的轮廓。
他穿着一身破烂的古代铠甲，上面挂满了水草和贝壳，手里提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长戟。
他的脸隐藏在头盔的阴影里，只能看到一双泛着幽幽绿光的眼睛。
“张......张天师说过，水鬼只会找替身，不会上岸的！”陆泽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是吗？”我轻轻掀了掀嘴角，“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如果献祭的对象，是水鬼的主人呢？“
陆泽和秦曼都愣住了，像是没听懂我的话。
而那个提着长戟的水鬼，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在他们惊恐到极点的目光中，他单膝跪地，放下了手中的长戟。
“澜月江水府，巡江夜叉，恭迎少主归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