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甲方代表，最终决策者；一个是乙方代表，首席设计师。
我们的办公室仅一墙之隔，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
项目启动的第一次高层会议，我们就爆发了自重逢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会议室里，巨大的投影屏幕上显示着秦默亲自勾勒的概念草图。
那是一座极具未来感的建筑，线条大胆，结构空灵，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像一座悬浮在云端的城市。
所有与会的高管和设计师都报以惊叹和赞美。
「秦总真是天才！这个构思太震撼了！」
「是啊，如果能建成，绝对是划时代的作品！」
在一片吹捧声中，我清冷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这个方案不行。」
一瞬间，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带着震惊和不可思议。
敢当众反驳秦总的方案，这个新来的苏总监是疯了吗？
我无视那些目光，站起身，走到屏幕前，拿起激光笔，红色的光点精准地落在草图的核心区域。
「这个悬浮式中庭的采光设计，理念很前卫，但为了实现这种视觉效果，玻璃幕墙的面积超过了建筑总表面积的百分之七十。
根据 B 市的光照和气候数据模拟，这会造成巨大的、不可逆的能源浪费。
夏季需要消耗巨额电费来制冷，冬季又无法有效保温。
这完全违背了『远东』一直倡导的绿色、可持续发展理念。」
我顿了顿，看向脸色平静的秦默，继续说：「而且，这种大跨度的悬挑结构，为了保证安全性，需要使用特种钢材和极其复杂的配重系统，建筑成本至少要比常规方案高出百分之三十。秦总，情怀不能代替科学，我们是建筑师，不是艺术家。」
我的话，句句在理，逻辑清晰，却也毫不留情地将他引以为傲的「天才构想」批驳得体无完肤。
会议室里的空气几乎凝固了。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看着秦默，等待着他的雷霆之怒。
秦默靠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会议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极富节奏地敲击着。
那「哒、哒、哒」的声音，像秒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