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小雅是同院的护士，今天，她把我和心外科的卷王林医生叫到了一起。
她泪光闪烁，楚楚可怜：“对不起，你们两个都是我的翅膀，我谁都离不开。”
林医生深情地看着她：“我愿意等你做出选择。”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小雅。
我们在一起时，为了迁就她的口味，我每天中午和晚上都吃肯德基。
我只想问一个技术性问题：
“所以你现在一天要吃三顿肯德基了？”
她愣住了，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摘下金丝眼镜，一字一顿：“分手吧。”
“我不是介意你劈腿，我只是个医生，有职业病。”
“我无法忍受我的女朋友，在25岁的年纪就因为摄入过多饱和脂肪酸而面临心血管堵塞的风险。林医生，她以后归你了，记得每年带她做血脂检查。”
1.
提出分手后，我径直回了科室。
身后，小雅的哭声和林浩的安慰声混杂在一起，像一台接触不良的收音机，发出刺耳的噪音。
“江逾，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太伤人了！”
“小雅别哭，他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他不懂什么是爱。”
我没回头。
下午的查房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只是走廊里总能碰到三三两两的护士，对着我指指点点。
她们的嘴唇翕动，吐出一些我听不清，但能猜到内容的词句。
“冷血。”
“分手理由真是闻所未闻。”
“小雅真可怜。”
晚饭时间，我照例去了医院食堂。
打了份水煮西兰花、一小块蒸鸡胸肉和半碗糙米饭。
刚坐下，护士长端着餐盘坐到了我对面。
“江医生。”她欲言又止。
“护士长，有事？”我夹起一筷子西兰花。
“小雅……今天下午哭了很久，眼睛都肿了。”
“嗯，急性结膜炎的风险会增加，不过只要注意卫生，问题不大。”
护士长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像是被我的话噎住了。
“我不是说这个，”她压低声音，“我是说，你们年轻人的事，别做得太绝。小雅说你分手的理由……有点伤人。”
“我只是陈述了一个医疗风险。”
“可那是你女朋友！”护士长有点激动，“你怎么能用看病人的眼光看她？她要的是安慰，是爱！”
我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护士长，一个潜在的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三高后备军，叠加动脉粥样硬化的高风险个体，你让我怎么给予非医疗性质的安慰？”
护士长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远处，小雅正被一群护士簇拥着，像一朵被精心呵护的白莲花。
她没吃饭，面前放着一杯奶茶，正梨花带雨地诉说着什么。
林浩就坐在她旁边，把自己的餐盘往她面前推了推，柔声劝慰。
两人对视的瞬间，那种名为“爱情”的化学物质在他们之间弥漫。
我收回视线，继续吃我的西兰花。
味道寡淡，但健康。
2.
第二天一早，我在茶水间接水，碰到了林浩。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白大褂，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医学杂志的封面模特。
“江逾。”他开口，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