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重生
林默看着陈志远递过来的厚厚的信封,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三天后,林默已经站在了海拔4500米的高原上,头痛欲裂,呼吸艰难。陈志远却像是回到家一样自在,正在检查装备和补给。
“这是高原反应,正常现象,一两天就好了。”陈志远扔给林默一壶水,“多喝水,少说话,慢慢行动。”
林默勉强喝了几口水,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用三个月的极端苦难换取十万块钱,值吗?
“为什么选择来这里?”林默问。
陈志远正在整理绳索,头也不抬:“城市才是真正的荒野,人心比野兽更难测。这里至少规则简单——活下去。”
第四天,他们正式进入了无人区范围。手机信号完全消失,世界突然变得无比安静,只剩下风声和偶尔传来的不知名动物的叫声。
林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恐惧。与此同时,城市的喧嚣和烦恼却奇异地开始变得遥远。
第一周的夜晚最难熬。低温让林默根本无法入睡,尽管穿着专业的防寒服,他仍然冷得牙齿打颤。陈志远教他如何利用有限的装备保持体温,如何在帐篷内安全地使用加热器。
“尊重寒冷,它随时能要你的命。”陈志远严肃地说,“但不要恐惧它,恐惧会让你做出错误决定。”
白天,他们艰难地行进,记录地质数据,收集样本。林默的身体每天都在抗议,肌肉酸痛,呼吸困难,皮肤被强烈的紫外线晒伤。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逐渐适应了这种痛苦。
第二周,意外发生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困住了他们,能见度骤降至几乎为零。陈志远在寻找避风处时扭伤了脚踝,行走困难。
“听着,现在你得带头了。”陈志远靠在一块岩石上,脸色因疼痛而苍白,“往东南方向大约两公里处有一个山洞,我曾经在那里过夜。你能找到它。”
林默感到一阵恐慌:“我不知道方向,地图和GPS都在你那里!”
“用这个。”陈志远递给他一个老旧的指南针,“太阳被云层遮住了,但记住,风是从西北方向来的,保持它在你左脸方向吹。”
林默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他搀扶起陈志远,将大部分装备背在自己身上,开始在一片白茫茫中艰难前行。
每一步都像是在挣扎,积雪最深的地方没过了大腿。林默的肺部像着了火一样灼痛,但他没有停下。奇怪的是,在这种极端情况下,他的思维异常清晰——没有焦虑,没有杂念,只有一个目标:找到那个山洞。
一小时后,就在林默几乎要放弃希望时,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地形特征——一块像骆驼背的岩石。山洞就在不远处。
“我找到了!”林默兴奋地大喊,回头却发现陈志远已经意识模糊,几乎完全靠在他身上。
林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半拖半抱地把陈志远带进了山洞。他迅速清扫出一块地方,铺上防潮垫,然后跑出去收集还能找到的干柴。
生火费了很大功夫,他的手指冻得几乎失去知觉,但最终一团温暖的火焰还是跳跃起来。林默检查了陈志远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他按照之前学到的,用雪冷敷,然后固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