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于是一刀斩断了林婉清,或者说她背后丞相府伸进王府的所有触手。
林婉清瘫软在地,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景琰,眼神里满是怨毒。
可当她对上我含着泪,却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笑意的眼睛时,她猛地明白了什么。
但一切都晚了。
她被侍卫强行拖了下去,嘴里还凄厉地喊着:“萧景琰,你被她骗了!你会被她害死的!”
萧景琰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
他走到我面前,亲自将我扶起,看到我手背上的烫伤,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拉着我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软和:“疼吗?传太医。”
我顺从地靠在他怀里,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声音软糯:“不疼。只要王爷相信臣妾,臣妾受再大的委屈也不怕。”
他叹了口气,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宠物。
“苏阮,你这运气,真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是福大命大。”
我埋在他怀里,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
运气?
不,萧景琰。
在这座王府里,从来没有运气,只有算计。
而我,是最好的棋手。
2
林婉清被禁足,清芷院被清洗,丞相府安插的人手被我借着萧景琰的刀,拔得一干二净。
府里清静了不少,但总有那么一两个拎不清的,以为自己能捡漏。
比如,那位素来以美貌和骄纵闻名的梁媛。
林婉清倒台后,她便成了最得意的那个,时常来我这揽月轩明嘲暗讽,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不过是靠着运气上位的蠢货,而她,才是能真正陪在王爷身边的解语花。
我从不与她争辩,只是每日里抄经念佛,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我越是如此,她便越是得意,也越是看我不顺眼。
终于,在一个初夏的午后,她按捺不住了。
那日府里在湖心亭设宴,萧景琰也在。
席间,梁媛频频向萧景琰献媚,又是弹琴又是跳舞,使尽了浑身解数。
萧景琰只是淡淡地应着,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梁媛投来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在我背上。
宴会过半,我借口更衣,离席片刻。
青儿扶着我,低声道:“娘娘,梁媛身边的那个小丫鬟,方才鬼鬼祟祟地往湖边去了。”
我点点头,心中了然。
“知道了,按计划行事。”
回到湖心亭,刚坐下没多久,梁媛便端着酒杯,笑意盈盈地向我走来。
“苏妹妹,方才姐姐跳的舞如何?来,姐姐敬你一杯,也沾沾你的福气。”
她说着,不由分说地将酒杯递到我面前。
我面露难色:“梁姐姐,我……我不会饮酒。”
“哎呀,不过是一杯果酒,不碍事的。”
她不由分说地将酒杯往我手里塞。
正在拉扯间,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呀!那不是梁媛娘娘的贴身侍女吗?她怎么落水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湖水里,一个小丫鬟正在拼命挣扎,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梁媛脸色一变,那正是她派去准备在路上推我下水的丫鬟!
她怎么会自己掉下去了?
“快!快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