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大师手中的乳牙袖扣。
这枚袖扣,是我十八岁的礼物,当年外公交在我的手中,答应能够满足我的三个愿望,当年我用第一个愿望下嫁给了江屿。
现在,我想用第二个愿望,要外公彻查残杀我的凶手。
我想死得安宁些。
大师一五一十地传达我的话。
闻言,外公颤抖着手接过袖扣。
他攥得紧紧,然后不容置喙开口:“那好,就依大师所言,先彻查这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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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江屿眼神黯淡。
“董事长,这幅画不能查。”
外公脸色一僵:“江屿,为何查不得?”
他坚定开口,脸上带着悔恨:“当年微微意外身亡,我永失所爱,一度之下甚至想从顶楼一跃而下。”
“那时被路过一海外高人所救,他给我这幅画,告诉我对它以心血供养,诵念一千日,方可保佑微微安息。”
说着,他褪下袖口,露出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董事长现在只差最后一月,我就能送微微最后一程,这画毁不得啊。”
话音落下,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外公攥了攥手中的袖扣,想到自己也曾夜夜为外孙女祈祷,又无奈地瞥下眉。
“江屿,我知道你对微微一片真心。”
“那好,我答应你,一个月后再动这幅画……”
话音未落,大师却突然冷声打断。
“董事长不可!”
“林小姐怨念太深,如果不尽快化解,恐怕不出三天,她的灵体就会彻底消散,永世不得安宁。”
“那时候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外公看了看手心里的乳牙袖扣,终究还是狠下心来,对准江屿开口:“江屿,微微现在的愿望是要查出害死她的凶手!”
“别再阻拦了,取画!”
刚开口,江屿怔在原地,眼神挣扎许久,才开口:“董事长,微微的死因,我清楚。”
大师神情严肃,厉声呵斥:“江先生若是清楚,就尽早说明一切真相!”
“都怪我,才要微微生前受了那么多苦。”
我的思绪飘飞到三年前。
那时,我不慎被查出患上一种罕见的血液病,为了治病江屿替我寻遍全球名医。
他偶然得到一个海外偏方,只要进行一种风险极高的实验性细胞疗法,或许有一线生机。
那时,我早已病入膏肓。
江屿挽着我的手,在我之前,替我接受了那种疗法,留下了永久性的神经损伤。
可最后还是没能救活我。
回想着,江屿擦了眼角的泪,重重地跪在地上,脊背上露出一道长长的手术疤痕。
“董事长,是我无能,当年我以身试药,却没想到微微还是没有撑过去。”
那道伤疤像条蜈蚣一样,丑陋的趴在江屿身上,也重重地砸在每个人心头。
外公叹息上前,扶住江屿。
“江屿,我把微微嫁给你,不后悔。我错怪你了,我怎么可能动摇,你会是害死微微的凶手?”
“你不必担忧,从今天起,你的真情一日不散,我保你一世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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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大师眉头紧锁。
“不对,若真是江先生所言,一切都是为了林小姐,那这滔天的怨气又是从何而来?”
“若是生前无忧,那死后一定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不然不可能怨念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