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家在村边，也是间土坯房，院门关着，门环上挂着把铜锁，锁上没生锈，像是最近有人开过。陈默绕到屋后，看见后窗虚掩着，他推了推，窗户“吱呀”一声开了。
屋里没人，桌上放着个药碾子，旁边散落着些干枯的草药，地上有几个凌乱的脚印。陈默刚要仔细看，忽然听见后山方向传来几声惊呼。
他快步往后山跑，路上遇到几个村民，脸色煞白地往回跑，嘴里念叨着：“造孽啊……触怒龙神了……”
龙骨洞在半山腰，洞口被几棵老樟树围着，洞口前的空地上，围了一圈村民，赵万山站在最前面，脸色阴沉。陈默挤进去，心脏猛地一沉。
林伯躺在地上，身体被摆成跪拜的姿势，双手掌心向上，像是在捧着什么。他胸口插着根削尖的桃木枝，枝尖从后背穿出来，周围散落着些未燃尽的艾草，黑色的灰烬被风吹得打旋。
“都看到了吧！”赵万山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林伯肯定是擅自进了龙骨洞，触怒了龙神，才遭了报应！”
“是啊，去年王老二只是在洞口砍了棵树，就摔断了腿！”
“赶紧把人埋了吧，别再惹龙神生气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附和，没人敢靠近尸体，像是怕沾染上什么晦气。陈默蹲下身，想检查尸体，赵万山猛地按住他的肩膀：“陈先生，别碰！这是龙神的惩罚，碰了会遭天谴的！”
陈默能感觉到赵万山的手劲很大，指尖冰凉。他没挣扎，只是盯着林伯的脸——林伯的眼睛睁着，瞳孔放大，嘴角却似乎带着点奇怪的弧度，不像恐惧，倒像……解脱？
“必须尽快下葬，今天就埋。”赵万山松开手，语气不容置疑，“谁也不准再提这事，更不准外传，免得给村子招灾！”
村民们纷纷点头，开始动手准备担架。陈默趁没人注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拍下尸体的姿势、桃木枝和艾草的位置，又悄悄捡起一片没燃尽的艾草叶，塞进笔记本里。
“陈先生，你别再查了。”赵小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声音发颤，“听村长的话，赶紧离开吧，再待下去，你会出事的。”
陈默回头，看见赵小梅的脸色比昨天更白，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他刚要追问，赵万山走了过来，瞪了赵小梅一眼，她立刻低下头，转身跑了。
“陈先生，看完了就回住处吧。”赵万山的语气冷了下来，“记住我的话，别惹麻烦。”
陈默看着村民们抬着林伯的尸体往山下走，桃木枝在尸体背后晃悠，像根醒目的标枪。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艾草叶，那叶子已经干了，却带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艾草该有的清香，倒有点像……某种毒药的气味。
他抬头望向龙骨洞，洞口黑漆漆的，像是张等着吞噬一切的嘴。林伯的死，真的是龙神的惩罚吗？还是有人借“龙神”之名，藏了什么秘密？
第3章：草药线索
当天下午，陈默趁着村民们忙着准备林伯的葬礼，再次来到林伯家。这次他带了手套，推开门时，留意到门轴上有新鲜的划痕，像是最近被人强行撬开过。
屋里比早上更乱了，药柜的抽屉被拉开，里面的草药撒了一地，桌子上的《本草纲目》被翻到最后几页，书页上有几滴深色的印记，像是血迹。陈默蹲下身，仔细翻看散落的草药，忽然发现片不一样的叶子——叶子呈暗红色，边缘有锯齿，不是常见的草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