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灵性,但没有根基。
顾景明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月薇拉住了。
她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对我温和一笑:“这位妹妹说得有理,受教了。”
她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放在桌上,“这是给你的小费,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潜台词是:你一个下人,没资格评论我。
我没去碰那笔钱,只是微微躬身,退出了包厢。
转身的瞬间,我听到顾景明压低了声音问:“月薇,你怎么了?真被一个服务员说中了?”
林月薇的声音有些不稳:“没有……只是觉得,她的眼神,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我勾起嘴角。
林月薇,这才只是开始。
你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走出包厢,经理立刻迎了上来,一脸谄媚:“青禾啊,刚才那位顾总和林大师还满意吧?那可是我们的大客户,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
回到后厨,我脱下工作服,露出了手腕上的一圈浅红色疤痕。
那是三年前那场大火留下的,像一个永不褪色的烙印,时刻提醒着我,血海深仇,未敢忘怀。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青藤杯’全国茶道大赛即将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02
“青藤杯”,国内茶道界最高规格的赛事,每三年一届。
上一届的冠军,就是林月薇。
她正是凭着那次夺冠,一举奠定了自己“茶道大师”的地位。
而那一届,本该是我去参加的。
发信人是谁,我心知肚明。
除了我爷爷那位远在海外的至交好友,陈伯,没人会用这种方式联系我。
我回复了两个字:“准备好了。”
要拿回苏家的一切,青藤杯,是我最好的跳板。
但要参赛,我需要一样东西——“寒江雪”。
这是苏家独有的秘制茶叶,也是我爷爷的毕生心血。
当年那场大火,不仅烧了茶经,也毁掉了最后一批“寒江雪”。
想要重现“寒江雪”,就必须找到一种只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野生茶树——“雪顶青”。
这种茶树,早已被认为灭绝了。
但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还有。
城西的“卧佛寺”,一座早已荒废的古刹。
爷爷生前,每年都会去那里住上一段时间,他说那里的清气,能养茶,也能养心。
第二天,我请了假,背上采茶的工具,独自一人上了山。
古寺破败,蛛网遍布,但我却轻车熟路地绕到后山。
那里有一片鲜有人至的断崖。
我将绳索固定在崖顶的老松上,深吸一口气,身体顺着绳索缓缓下降。
山风凛冽,吹得我衣衫猎猎作响。
崖壁湿滑,布满青苔。
我下降了约莫二十米,终于,在一道石缝中,看到了一抹顽强的绿色。
是雪顶青!
我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靠近,伸出手,准备采摘那嫩绿的叶芽。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
“小姑娘,这崖上风大,当心脚下。”
我猛地抬头,只见一位身穿唐装、精神矍铄的老者,正站在崖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