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肉菜里挑块好一点的肉让他吃。
陆念却迟迟不动筷，怯怯瞥了眼他爸妈。
“哎呀，我们家小念从小就吃素，对身体好。”
黄艳笑眯眯解释，夹走陆念碗里的肉，转而送进她儿子嘴里。
顺势将那盘无人动的素菜端来，陆念这才敢有动作。
我说天天吃的是什么能营养不良，合着是一点荤腥都不给啊。
我皱了皱眉，没说话。
陆念营养不良的气色，头发枯槁，我心里满是心疼。
这tm还是亲生的吗！？
但我看向乐念父母，似曾相识的感觉。
饭后，他们随意给我腾出一间房间，
房间都被东西乱堆着，连个落脚的地方都难。
我憋着一口气，拉着陆念回屋。
“阿姨不用了，我有床睡。”
他弱弱地指向过道边摆的一张小破床。
我听后气得直闭眼，真是畜生。
我去看他们房间，屋里放了张大炕床和厚重的棉花被，
屋里烧着炉子暖气烘烘，而走道即使在室内也抵不住寒夜的透骨。
“走，去我房间”
床不大，一大一小也刚刚好。
夜里冷，我半夜要醒好几次给他盖被子，生怕他踢被子。
可是从小就睡在冰冷的过道里，怎么会有踢被子的坏习惯。
望着熟睡的陆念，脸蛋被寒风吹裂，红红的。
没有人给他涂脸，没有人在意他大冬天会不会冻着。
我眼角发酸，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4.
在这段时间里，我先去小卖部打了零工。
一来自证自己的确是来打工的，二来，黄艳是小卖部常客，我好观察。
饭后借着出门溜达，去饭馆给陆念吃肉。
他才尝试，七岁来第一次吃到肉，
塞进嘴巴那一刻，他表情瞬间亮了。
“姑姑没有骗我。”
突然才明白，陆念为什么得胃癌，吃不了一点荤腥，原来他从小就不配拥有。
黄艳作为是小卖部常客，天天见我，心里也高兴，因为她记赊账就不用费口舌了。
“那什么，给我拿壶米酒，记我账上！”
平时小偷小摸也更容易了，以为我看不到，偷走那些值钱的东西。
我将默默记在本子上，几月几日，偷了什么东西。
都告诉了老板，老板带着账单，找上了门。
“不是我没偷啊！我真的没有！”
见黄艳还在狡辩，小卖部老板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要人刮搜房子。
最后都找出来了，黄艳也喜提拘留十五天。
在她被手铐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她手上有道疤。
对！我记起来了！
在陆念的葬礼上，在场的人默哀。
突然间屋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我要找人我要找人！我是死者家属！”
被拦着的大妈见我出来，奋力扑向我大腿死死抱住。
“你就是陆念妻子吧！得为我这当妈的做主啊。”
我蹙眉疑惑。
“你是陆念妈妈？我老公可是孤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