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简雨哭得很伤心，她的眼泪让我想起了三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雨夜。那时她也在哭，因为刚刚和韩修分手。我像个英雄一样出现，给她温暖，给她安慰。
现在我才明白，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替补，一个临时的安慰剂。
"是的，我承认我一直想念着韩修。"简雨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但我也想要和你好好生活，我真的努力过了。"
"努力？"我苦笑，"努力到在手机里存了299张他的照片？努力到每天都关注他的动态？努力到他一回来你就迫不及待地去见他？"
简雨无法反驳，只是低着头继续流泪。
"告诉我实话，简雨。"我的声音很轻，"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点点？"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是痛苦："我...我也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安全，很温暖，但是..."
"但是那不是爱。"我替她说完了这句话。
她点了点头，新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在心里还有别人的情况下和你结婚。"
"为什么？"我问道，"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因为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我以为我能够忘记他。"简雨擦了擦眼泪，"而且你对我那么好，我以为感动也能变成爱情。"
感动变成爱情。这是多么残酷的一句话。三年来，我用尽全力去爱她，而她只是被感动了。
"那现在呢？韩修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简雨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我不知道。"她终于开口，"我真的不知道。"
"你见他的时候，开心吗？"我继续追问。
这次她没有犹豫："开心。很开心。那种感觉...就像死去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她的回答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原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是死的。只有见到韩修，她才会重新活过来。
"那我们离婚吧。"我说出了这句话，声音出奇地平静。
简雨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什么？"
"离婚。"我重复了一遍，"你不爱我，我也不想继续这种自欺欺人的生活了。与其三个人都痛苦，不如给彼此一个解脱。"
"但是...但是我们结婚了啊..."简雨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结婚证只是一张纸，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一座坟墓。"我站起身，"我们都别再折磨自己了。"
简雨突然站起来，走向我："不，我不要离婚！我可以忘记韩修，我可以重新开始！"
"你忘不了的。"我摇摇头，"三年都没有忘记，怎么可能突然就忘了？而且现在他回来了，你更不可能忘记。"
"我可以的！"她抓住我的手，"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再也不见韩修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恐慌，有绝望，但就是没有爱。她只是害怕失去这种安全感，害怕重新面对不确定的未来。
"简雨，你扪心自问，如果我和韩修同时站在你面前，让你选择，你会选择谁？"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她的身体僵住了，手也松开了。我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答案。
"我明白了。"我轻轻地说，"明天我会去找律师。"
"不要..."简雨的声音很小，"我们还可以再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