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妈妈马上去给你做。”
“你等着我，念念。”
她转身，踉跄地跑了出去。
舅舅看着我，眼神冰冷。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他走到我床边，压低了声音。
“沈念，我劝你别再折腾了。”
“你妈已经联系好了城郊的疗养院。”
“等你伤一好，就送你过去。”
鱼汤送来了。
我妈眼眶通红地走进来，一只手上贴着创可贴。
“念念，快尝尝，妈妈学了一下午。”
她盛了一碗，小心翼翼地吹凉，递到我嘴边。
我喝了一口。
然后，我转过头，当着她的面，将鱼汤尽数吐进垃圾桶。
“太腥了。”
我平静地说。
我妈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
舅舅再也忍不住，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
“沈念！你别太过分了！”
“你知不知道你妈为了你这碗汤，手都被烫伤了！”
我看着我妈手指上的创可贴，没有说话。
我只是固执地摇了摇头。
“我不喝。”
我妈的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
“念念，你到底要妈妈怎么做？”
“你告诉妈妈，你想要什么？”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
“我想回家。”
“回林建国的那个家。”
“什么？”
舅舅和母亲同时惊呼出声。
“念念，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妈冲过来，抓住我的手。
“那个地方是人住的吗？那个男人会杀了你的！”
“我就是死，也绝不会让你再回到他身边！”
她的情绪再次失控。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他只会伤害你！”
“只有我！只有妈妈才是真心爱你的！”
舅舅也气得浑身发抖。
“沈念！你是不是疯了！非要把你妈逼死才甘心！”
“她为你挡刀！差点死了！她可以为你放弃一切！”
“可你呢？你宁愿选那个人渣，也不愿意跟她！”
“你告诉我们！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
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林建国走了进来。
他看到一屋子的狼藉，又看了看哭成泪人的我妈，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哟，怎么了？慕总也有这么失态的一天？”
他走到我床边，伸手就要摸我的脸。
“还是我女儿贴心，知道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我妈像一头发怒的母狮，猛地冲过去，推开他。
“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林建国啐了一口。
“老子来看我女儿，关你屁事！”
“法院把抚养权判给了我！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慕婉，我警告你，别想再用手段把念念抢走！”
我妈气得发笑，眼神里满是鄙夷。
“林建国，你这种人渣也配跟我谈手段？”
林建国被戳到痛处，瞬间恼羞成怒。
“那都是被你逼的！”
“慕婉！你这个毒妇！害了我半辈子，现在还想害我女儿！没门！”
他转向我，挤出笑脸。
“念念，别怕，爸爸这就带你回家。”
说着，他伸手就要来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