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强还没从刚才的惊吓和恶心感中完全恢复过来,脸色蜡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没力气。
“就是因为那里危险,才最可能藏着关键的东西。”孙华文的声音低沉而冷静,目光扫过我们,“规则6,‘不要相信任何来自院长办公室的指令’。那真正的生路在哪里?这医院像个巨大的迷宫,我们像没头苍蝇。血库,那个被规则特意标注为‘极度危险’的地方,很可能藏着地图、备用电源结构图、或者……关于那些‘东西’的记录。这是我们唯一能主动获取信息的机会!坐以待毙,等着规则一点点收紧绞索吗?”
他的话就像冰冷的锥子,刺破了我们鸵鸟般的侥幸。
萧泽沉默着,脸色变幻不定。
我也感到了一阵寒意。
主动踏入被规则标记的险地?
这简直是与虎谋皮。
“我……我跟你去。”我的声音有些发干,但意外地还算稳定。
与其在未知的恐惧中等待规则下一次亮出獠牙,还不如拼死一搏,寻找一丝主动权。
周毅强喘了几口粗气,抹了把脸上的冷汗,眼神挣扎了一下,最终一咬牙:
“妈的……死就死吧!也算我一个!”
陶然看着我们,又看看沉默的萧泽,脸上露出挣扎和恐惧,最终还是颓然地低下头:“你们……小心点。”
最终,孙华文、我、周毅强三人,走向通往地下血库那幽暗冰冷的楼梯。
萧泽和陶然留在相对安全的上一层接应。
分开时,萧泽将一个用布条缠好的、沉甸甸的东西塞到孙华文的手里——
那是他从药房里找到的一个金属盐水瓶架底座,聊胜于无的武器。
通往地下的楼梯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温度骤降。
每一级台阶都像踩在冰面上。
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灯是唯一的光源,幽幽地映着墙壁上大片大片干涸发黑、如同抽象画的喷溅状污迹。
沉重的血库金属大门出现在眼前。
门上没有把手,只有一个闪烁着微弱红光的电子密码面板。
“需要密码……”周毅强凑近看了看,面板上没有任何的提示,只有六个待输入的星号位。
空气冰冷又粘滞。
血腥味浓得几乎化不开。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我们三人压抑的呼吸声。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比在药房门口时更加强烈,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正贪婪地注视着我们。
“找线索,快!”孙华文低声道,他警惕地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