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我签。"
刘美玲和刘志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就对了嘛。"刘美玲把协议推到林清雅面前，"签完字，你就搬出去吧。这房子我们要留着。"
林清雅拿起笔，在协议上缓缓写下自己的名字。但是在签字的时候，她悄悄在名字旁边做了个小记号，这是父亲教她的，用来识别文件是否被篡改。
签完字，林清雅站起来："我需要收拾一下东西。"
"收拾什么？"刘志强不耐烦地说，"带个换洗衣服就行了，其他东西都留下。"
"我父亲的遗物呢？"
"什么遗物？这房子里的东西都是刘家的财产。"
林清雅咬紧牙关，一句话没说，转身上楼收拾行李。
在父亲的房间里，她找到了父亲生前常看的那本《茶经》，还有一个小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有一张存折和一把钥匙，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清雅，如果你看到这张纸条，说明爸爸已经不在了。这张存折里有二十万，是爸爸为你准备的。钥匙是郊外那个小仓库的，里面有一些茶叶样品和资料。记住，做人要善良，但不能软弱。爸爸相信你能闯出自己的路。"
林清雅紧紧握住这张纸条，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她拖着一个行李箱走出了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刘美玲站在门口，冷冷地说："林清雅，记住，以后这里不欢迎你。"
林清雅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小区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别墅。夕阳西下，房子在夕阳中显得特别安静，就像父亲还在的时候一样。
但是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掏出手机，她拨通了大学室友的电话："小婷，我能在你那里住几天吗？"
2
林清雅坐在朋友家的小沙发上，双手捧着一杯热茶，但心里却冷得发抖。
"清雅，你怎么突然就..."王小婷坐在她对面，一脸担心，"你继母她们真的这么过分？"
"我也没想到。"林清雅苦笑一声，"以前我爸在的时候，她们对我还算客气。现在..."
"那你打算怎么办？茶厂真的要卖掉吗？"
林清雅摇摇头："我要把它夺回来。"
"夺回来？"王小婷瞪大眼睛，"清雅，你疯了吗？她们可是有债务单据的，而且你的钱都被冻结了。"
"我知道那些债务单据有问题。"林清雅从包里掏出那张转让协议，仔细研究起来，"你看这个买家，'华茂实业有限公司'，注册资本只有一百万，成立时间才三个月。这样的小公司哪来的钱买我们茶厂？"
王小婷凑过来看了看："你的意思是..."
"这个公司十有八九是刘志强注册的皮包公司。他们想用极低的价格把茶厂转到自己名下，然后再高价卖出去。"
"可是你有什么证据？"
林清雅陷入沉思。她需要证据，需要资金，还需要时间。但现在这三样她都没有。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请问是林清雅小姐吗？我是恒业银行的客户经理张立。关于您父亲林国强先生的债务问题，我们需要和您谈一下。"
林清雅心里一沉："什么债务？"
"林先生生前在我们银行有一笔二百万的抵押贷款，现在需要您来处理。请问您方便过来一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