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钱的用途是什么？"陈律师问。
"公司运营资金。"刘志强回答得很简单。
"运营什么？"林清雅追问，"华茂实业成立三个月来，除了准备收购茶厂，还做过什么生意？"
刘志强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我看了你们的工商档案，华茂实业的经营范围是'实业投资'，但三个月来除了这笔二百万，没有任何其他资金流动。"林清雅继续说，"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家公司就是为了收购茶厂而专门成立的皮包公司。"
"那又怎么样？"刘美玲插话，"钱是你爸借的，债是你爸欠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疑？"
"我质疑的是这笔钱的合法性。"林清雅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从银行调取的贷款资金流向记录。"
陈律师接过文件看了看："根据这份记录，贷款到账后的第二天，这笔钱就转给了华茂实业。但是林国强先生在申请贷款时，用途填写的是'设备采购'，并不是'投资'。"
"这说明什么？"刘志强有些慌了。
"这说明林国强先生在申请贷款时，很可能不知道这笔钱的真实用途。"陈律师翻了翻相关法律条文，"根据《合同法》，如果一方采用欺诈手段签订合同，该合同可以被撤销。"
刘美玲脸色变了："你们这是在诽谤！"
"是不是诽谤，法院会判断。"林清雅站起来，"刘志强，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要起诉华茂实业诈骗，同时申请法院冻结华茂实业的所有资产。"
"冻结资产？"刘志强急了，"你凭什么冻结我的资产？"
"凭的是这个。"林清雅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银行出具的证明，确认林国强先生在申请贷款时精神状态异常，疑似受到胁迫。"
这份证明是林清雅今天上午特意去银行申请的。银行调取了当天的详细监控录像，发现父亲在签字时确实显得很勉强，而且全程都是刘志强在说话。
"你..."刘志强指着林清雅，手都在发抖。
"我什么？"林清雅冷笑，"你以为我真的会拿一千万来买一个本来就属于我的茶厂？"
"那你的一千万..."
"我说过我有一千万吗？"林清雅拿起桌上的银行卡，"这里面确实有钱，但只够我打官司的律师费。"
刘志强和刘美玲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慌。
陈律师这时候开口了："根据现有证据，我建议双方协商解决。刘先生，如果您愿意主动归还茶厂，我们可以考虑不追究法律责任。"
"不可能！"刘美玲大声说，"茶厂已经是我们的了！"
"是吗？"林清雅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今天上午去工商局查到的。华茂实业在三天前就被一家叫'诚信调查'的公司举报涉嫌虚假注册。工商局已经立案调查了。"
这是林清雅的最后一招。她今天上午确实去了工商局，但不是查资料，而是举报华茂实业虚假注册。因为这家公司的注册地址根本不是办公场所，而是刘志强的住宅。
"虚假注册的公司，签署的合同是无效的。"陈律师说，"也就是说，茶厂的转让协议本身就是无效的。"
刘志强彻底慌了："这...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林清雅站起来，"刘志强，你的小把戏到此为止了。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主动归还茶厂，我们协商解决；第二，我通过法律途径夺回茶厂，到时候你们不但要归还茶厂，还要承担法律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