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书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程远嘴角微微上扬："我排了四十分钟队。"他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脸颊，"累了吗？"
简书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行题词。程远将牛皮纸包着的书推到她面前："打开看看。"
牛皮纸拆开，是一本1953年初版的《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聂鲁达的诗集，绝版多年。简书记得大学时自己曾在二手书店盯着这本书流连许久，却因价格昂贵而放弃。后来每次路过那家书店，她都会去看看它是否还在。
"你...怎么找到的？"简书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程远的手指在书脊上轻轻划过："花了点时间。"他顿了顿，"喜欢吗？"
简书翻开泛黄的书页，一首被折角标记的诗映入眼帘："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她的眼眶突然发热。
"简老师，能合影吗？"下一位读者怯生生地打断。
程远退后一步："不打扰你工作。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简书点点头，看着程远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她低头嗅了嗅书页，那股陈旧纸张特有的气息中，似乎还残留着程远指尖的温度。
签售结束后，简书婉拒了出版社的庆功宴。她坐在书店咖啡区，一遍遍翻看那本诗集，每一处折角、每一条铅笔划线都像是程远留下的密码，等待她破译。
手机震动，程远的消息：「八点，山语餐厅，可以吗？」
简书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好」
她正想补充什么，林妍突然冲过来："书书！大消息！《未尽之言》的话剧改编权被星辰剧场拿下了，他们想下个月就首演！"
简书瞪大眼睛："这么快？"
"他们总监看了试读本就决定了。"林妍兴奋地说，"对了，首演票你要几张？给程律师一张吗？"
简书的脸又红了："我们...还没到那一步。"
林妍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他看你的眼神，就像你是世界上最后一本书。"
山语餐厅藏在城市公园深处，以玻璃穹顶和星空主题闻名。简书穿了条墨绿色丝绒裙，头发松松挽起，露出程远送的那对珍珠耳环——大学毕业礼物，她一直留着。
程远已经在等她了，桌上摆着一束白色郁金香，她最喜欢的花。烛光下，他的轮廓比白天柔和许多，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衬衫袖口卷起，露出手腕上那块他们一起在瑞士买的表。
"签售顺利吗？"程远为她拉开椅子。
简书点点头，把诗集放在桌上："谢谢你，这礼物太珍贵了。"
程远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书脊："它值得被懂得欣赏的人拥有。"
晚餐期间，他们聊起各自这几年的生活。程远说起他打赢的第一个大案子，简书分享她第一次签售时的紧张。红酒让简书的脸颊发烫，也让那些小心翼翼维持的界限变得模糊。
"下个月我的小说要改编成话剧首演。"甜点上桌时，简书突然说。
程远眼睛一亮："恭喜！什么时候？我一定去。"
"五月十八号，周五晚上。"简书犹豫了一下，"你...工作那么忙..."
程远隔着桌子握住她的手："没有什么比看你梦想成真更重要。"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让简书想起大学时每次她参加文学比赛，程远都会在台下握着她的手，直到主持人叫她的名字。有些习惯，即使过了五年，依然没有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