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嗤之以鼻回怼道,“小妾的身份,勾栏的作派,乔姨娘自是最会媚惑人心,以色侍人,进京将近二十载,这勾人的技艺是越发纯熟了。”
“你……”乔盼儿顿时气得脸绿,嘴唇不禁发抖,哑口无言。
“听闻你儿子在议亲,也不知以你那些伎俩能诓到什么高门贵女进门,给你当儿媳,我拭目以待。”
说完,我继续往后院走,气得乔盼儿不禁破口大骂,“许文鸾!你莫要得意,总有你哭的时候,等你被休出谢家,成了下堂弃妇,看你还怎么得意?还怎么瞧不起人?”
我没再搭理她,就任由她在后面无能狂怒,气出内伤。
“娘。”
进到我娘所居住的院子,她正坐在檐下做鞋,听到叫唤,不禁微笑抬起头,高兴道:“回来了?今日怎会有空回来?”
我走到她身边,待丫鬟搬来凳子就挨着她坐下,“想你了。”
我一放松下来,心里就莫名觉得委屈,就仿佛在这世上,只有这里是我的归宿,我的家。
因为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在这里,所以是容身之所。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娘很担心问。
“谢成砚回来了。”
“这该是好事才对,你怎闷闷不乐的?”
“一同回来的还有林清雪,以及他们的一双儿女。”
我娘不禁一脸震惊,“什么?他们又纠缠在一起了?还有了孩子?”
我闷闷地点点头,“嗯,我想和离,不想与他过了。”
我娘顿时若有所思陷入沉默,眼眸死死盯着牡丹花,一直不再说话。
许多外人不知道的事,我和谢成砚是自幼定亲,后来他喜欢上林清雪,执意要退亲另娶。
但林清雪被吴王萧羲看中,两人也算是两情相悦,有意成亲,只是勇宁侯府的嫡女王素欣也喜欢吴王,执意要成为吴王妃。
因此,林家莫名被卷入一桩科举舞弊案,后来林家上下被流放岭南,而王素欣成了吴王妃。
在此之前,谢成砚的父亲谢骞作为御史中丞,并不想得罪吴王,失去儿子,因此,匆匆忙忙举办了我和谢成砚的婚事。
当时,谢成砚阴沉着脸来逼我主动退亲,拒绝婚事,表明他一点也不喜欢我,令我并不想履行婚约,嫁进谢家。
可是,当时乔盼儿母子正虎视眈眈,觑觎我娘的嫁妆,甚至不惜给我娘下毒。
而我爹只一心想要利用我攀附权贵,达到他的目的,甚至想把我送进宫,就唯有出嫁是我当时最好的出路。
因此,谢成砚恨毒了我,成亲过去两个月都不曾踏足我住的院子半步,以让我成为整个谢府的笑话。
后来,他更是为了林家奔走求情入罪,被贬谪岭南,从此离京不归。
也许,被贬谪岭南正是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林清雪在一起。
3
“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若已想好,执意和离,娘并不反对,会尊重你的决定。”
沉重忧思良久,我娘终于表态,表示尊重我的选择。
我的内心顿时安定下来,仿佛有了定海神针一般,令我情不自禁倾身搂上母亲的胳膊,有些哽咽道:“多谢娘能开明同意。”
“娘只是不想你像娘一样,被拘于后宅,守一个负心人郁郁寡欢度日,人生没什么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