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周氏像是忘记了昨日的不愉快,显得很温和说道。

这不就是要补办娶平妻的喜宴吗?

还想让我来出银两给他们大办喜宴不成?

“行啊,有多少银子办多少事,珍馐阁的厨子外借一天,就等于珍馐阁停业一天,保底损失是一千两,其他的就是人工与食材所需的银两,想要大办喜宴,且有排面,怎么也得一万两打底,你们先付银两,我才好去做安排。”

我悠然品着茶,毫无情绪说明情况,顿时将在场的人惊得目瞪口呆,都很无语看着我。

尤其是周氏,气得脸都绿了,不禁口不择言脱口而出,“珍馐阁不是你的酒楼?给家里帮忙做点事,怎还向我们索要银子?”

说完,她一下子就又后悔了,真不该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不禁冷笑道:“母亲记错了吧?珍馐阁乃是永庆公主的产业,我只是帮忙打理而已,要借厨子这事,还需永庆公主点头同意才行……”

珍馐阁算是京城最奢华的酒楼之一,背后的东家既是永庆公主,也是我,只是份额不同,但外人并清楚。

周氏自然也不清楚,听到我这么说,脸色顿时不禁很难看。

我话锋随即一转,很不客气直问:“难不成母亲是想要我掏这笔银子?”

“我……”周氏顿时有些慌乱,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家虽然田产铺子不少,但需吃穿的人口并不少,加上周氏不擅长打理店铺,时常贴补娘家,再加上各种人情往来打点,要一下子拿出一两万银子办喜宴,还真不是一笔小数目银子。

我视线扫向同样脸色难看的谢成砚、林清雪,很嘲讽笑道:“谢大公子要娶平妻,竟要我这个原配掏银子办喜宴,脸皮可真厚!难怪不肯同我和离,原来是惦记我的嫁妆!”

谢成砚听到嘲讽,不禁抿唇蹙眉,脸色泛红,手握成拳,一副恨不得撕了我的样子,什么也没说。

林清雪很恼怒扯着手帕,咬唇蹙眉瞪着我,也什么都没说。

经历了岭南流放,她的心气真的被磨掉了很多,眼里明明充满欲望,却没有主动来争,还是像以往一样欲擒故纵,装出一副柔弱懂事的样子躲在背后,撺掇别人来帮她争利益,供她享受。

我视线对视向周氏,不禁冷笑,“难怪要找我来操办喜宴,这算盘珠子都打到我脸上来了啊。”

“什么你的嫁妆?”

谢成砚的胞妹谢琬突然开口,很理直气壮道,“这些年,你顶着谢府的名义在外头抛头露面做买卖,所挣的银两就合该属于谢家,让你拿出来给谢家办事,给谢家挣脸面有何不对?没有谢家的权势做后盾,哪有你的买卖顺利,你就该心甘情愿拿出来回报谢家才对。”

听到这儿,不仅周氏、谢成砚、林清雪脸上露出认同的神色,就连谢成砚的弟媳白念儿也露出认同的神情,就仿佛从我这里拿走的银子会分进她手里一般,眼里不禁闪过贪婪之色。

“行啊,这一万多两银子我可以出……”我懒得争论对错,很意味深长笑着,在众人眼现惊诧,脸露欢喜之际,我泼冷水道,“拿和离书来换,到时候,拿和离的银两风光另娶,面子里子都有,一举两得,你们何乐而不为?”

众人神色顿时各异,无比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