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车,沈砚怒气冲冲地钳住温悦的手腕:“出息了啊,温悦!大半夜的竟然跟野男人出来了!”
一股无名火在沈砚心头熊熊燃烧,烦躁得让他恨不得将姜淮撕碎。
从姜淮出现的时候,他看向温悦炙热的眼神,就被刚好路过的沈砚看到。
冷白的光切过他的侧脸,黑色的眸光晦暗不明,他眼中那道冷冽的锋芒覆盖着一层霜。
温悦站在街角,仰头望着铅灰色的天,任由雪花跌进领口,染上她的睫毛,她轻颤了颤。
雪如碎玉簌簌落满肩头,她立在枫树林深处,墨色长发已凝成霜丝,连手上拎着的外套,都沾满月光般的碎雪。
她静静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刺骨的寒意,贯穿全身,冷得她麻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很喜欢冬天,特别是下雪天,有一种凄凉的美。
沈砚盯着她,晦暗的双眼深邃不见底。
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刁蛮任性。
怕他,像见了鬼一样。
她不再纠缠他,他应该高兴,只是现在,他心里却不痛快。
不可一世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寒意,冷若冰霜的神色,就像暴风雨来前的宁静一样。
“怎么,被拒绝后,都出来找野男人了”!
沈砚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字句,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意。
温悦猛地回过神来,目光撞进那双深邃的黑眸中,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
街灯昏黄的光晕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边,却掩不住他周身散发的寒意。
“沈砚,你误会了,我和姜淮只是刚好遇到。”温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试图解释清楚。
然而,沈砚似乎并不打算听她的解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嘲讽和不信。
“误会?温悦,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嗯?!”
沈砚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插在温悦的心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色。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着温悦沉默不语的样子,沈砚的怒火更盛,他上前一步,逼近温悦,声音低沉而危险。
“温悦,你还小,你要以学习为重,你听明白了吗?”
温悦抬眸,对上沈砚那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沈砚的话,在她听来,不像是好心提醒,更像是一种警告和威胁。
她不明白,这一世,她不去纠缠他了,放过他了,他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知道了。”温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然而,沈砚似乎并不满意她的回答,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那就好,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不要再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否则,你知道的。”沈砚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温悦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知道沈砚的决绝和狠厉不只是说说的。
她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的。”
“坐到前面来!” 他的声音又恢复到惯有的温和,却还是藏着不易察觉的怒意。
她知道她再不开口多说两句,他就要生气了,他对她,从来就没有什么耐心。
温悦装作乖顺的说道,“哥哥,我坐后面就好。”
“坐到前面来!不要让哥哥说第三遍”!沈砚薄唇轻启,冰冷的眼神,不带商量的余地。
温悦避如蛇蝎似的打开后座的门,温悦很不情愿的拉开门,坐到了副驾驶。
沈砚鬼使神差地把后车座的车门锁上。
一坐下就看到了之前她贴在副驾驶上的“温悦专座”。
上辈子,谁靠近沈砚,她就醋得发疯,在有沈砚的地方,都要烙上她的痕迹。
现在再看到,竟觉得有些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