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冷哼一声,转身往外走:“看好她,别让她再耍花样。”
走到门口时,他脚步顿了顿,余光瞥见地上那滩燕窝粥,终究没再说什么,大步离去。
屋内终于恢复安静,晚翠连忙扑到床边给沈清辞擦汗,却发现她脖颈间的青紫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她颤抖着探向鼻息,只觉得气息微弱得随时会断绝。
“王妃…… 王妃您醒醒啊!”
晚翠泣不成声,忽然想起枕下的血书,慌忙摸出来紧紧攥在手里。
这是王妃最后的希望,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辞悠悠转醒,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晚翠连忙端来温水,一勺一勺喂她喝下。
“王爷走了?”沈清辞声音沙哑,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走了,带着血去苏姨娘院里了。”
晚翠咬牙切齿,“王妃,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奴婢这就把血书送到老爷府上,请老爷进宫面圣!”
沈清辞缓缓摇头:“父亲年迈,经不起官场风波。何况萧玦权势滔天,没有实证,谁会信咱们?” 她咳了两声,胸口又是一阵抽痛,“把血书藏好,找机会…… 找机会送到城外的甘露寺,交给慧能大师。”
那是十年前她遇见苏怜月的地方,慧能大师是看着她长大的高僧,或许只有他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晚翠刚将血书藏进发髻,院外就传来喧哗声。
苏怜月穿着素白裙衫,被丫鬟搀扶着,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气势汹汹的萧玦。
“姐姐这是怎么了?”
苏怜月捂着心口轻咳,眼神却扫过屋内狼藉,“听闻姐姐又对王爷发脾气,还摔了妾身送去的粥……”
“你胡说!”
晚翠怒喝,“明明是你派人来羞辱王妃!”
“晚翠!”
沈清辞低喝一声,撑着身子坐起来。
“苏姨娘有王爷护着,咱们哪敢怪罪?不过是我身子不适,失手打翻了粥碗罢了。”
萧玦见她醒来,脸色稍缓,可听到这话又沉下脸:“你若有怜月一半懂事,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苏怜月柔柔一笑,走到床边故作关切:“姐姐身子要紧,别气坏了身子。”
“王爷也是担心姐姐,才会语气重些。”
她说着伸手想去碰沈清辞的额头,却在靠近时飞快地掐了一下她的手腕。
沈清辞吃痛,猛地缩回手,心口的蛊毒竟被这一下刺激得再次发作。她疼得蜷缩起来,冷汗瞬间湿透衣衫。
“姐姐!”
苏怜月惊叫着后退,恰好撞进萧玦怀里。
“王爷,姐姐怎么突然这样了?是不是妾身惹姐姐生气了?”
萧玦扶住她,看到沈清辞痛苦挣扎的模样,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沈清辞,你就这么容不下怜月?连装病都要演得这么逼真?”
“我没有……”
沈清辞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咬着唇。
苏怜月在萧玦怀里偷偷勾起唇角,声音却愈发柔弱:“王爷别怪姐姐,许是姐姐真的不舒服。不如让妾身留下来照顾姐姐吧?”
“不必了!”
沈清辞用尽全身力气拒绝,“我这里…… 容不下贵人。”
萧玦被她的态度激怒,扬手就要发作,却被苏怜月拦住:“王爷息怒,姐姐只是心情不好。妾身还是先回去吧,免得惹姐姐烦心。” 她转身时,故意撞了晚翠一下,眼中闪过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