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很有礼貌地和他打了招呼,而顾言,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用一种宣示主权的姿态,对周睿说:“谢谢你送我太太回来。”
那晚,我们之间爆发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争吵。
“他是谁?”顾言的语气很冲。
“一个朋友。”我淡淡地回答。
“只是朋友?”他冷笑一声,“朋友会送你这么贵重的画?朋友会天天接你下班?”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好笑。
“顾言,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我?”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是以我丈夫的身份吗?”
他被我问得一噎,脸色涨红。
“我…我当然是你丈夫!”
“是吗?”我学着他的样子冷笑,“一个和自己妻子最好的朋友在客房里翻云覆覆的丈夫吗?”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划破了我们之间那层虚伪的和平。
顾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都知道了?”
“我该知道什么?”我故作迷茫,“我只是在复述我那天看的那部电视剧的台词啊。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难道…你和晴晴,也…”
我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用一种受伤又震惊的眼神看着他。
那一刻,我几乎要为自己的演技鼓掌。
顾言彻底慌了。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不是的…晚晚,你听我解释…我和苏晴…我们…”
“你们没什么。”我打断他,脸上重新挂上了温柔的笑意,“我知道,你们只是好朋友。我相信你,也相信晴晴。你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我越是表现得“通情达理”,顾言就越是崩溃。
他看着我,眼底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他大概宁愿我像个泼妇一样,歇斯底里地打他骂他,也好过像现在这样,用最温柔的刀,一刀一刀地凌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