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失踪了,父母却不报警。
没多久有人送来一个孩子,说是我哥的孩子。
我也不得已顶替我哥接管家里的面馆。
改良配方后面馆生意爆火。
后来跟他私奔的女人找上门,她说他们根本没有孩子,也联系不上我哥。
1
如果没有我哥,我可能生下来就被溺死了。
彼时,恰逢新春佳节,我妈也几近临盆。
镇子上过年很热闹的,家家户户几乎都是家族一起过年。
女人无论老少,即便是我妈这样挺着肚子即将临盆的孕妇,都要在厨房里操劳,而男人们则凑在一起抽烟打牌吹牛。
菜上齐了,男人们又开始推杯问盏。
女人则坐在厨房里吃边角料,或者沾着男人们口水烟灰的剩菜。
吃着吃着我妈突然感觉身下一股热流,羊水破了。
在座的每个女人像是身经百战一样,丝毫没有慌乱,二婶把我妈搀进小屋,我奶奶随便拿了一个洗菜盆,舀了一盆开水,拿了个刚才宰鱼的剪子便进了屋。
男人们划拳的声音完全掩盖了我妈的嚎叫声。
很快,屋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奶奶骂骂咧咧的把我扔在一旁,沾满血的剪刀泄愤似的砸在了满是污秽的洗菜盆里,破旧的塑料盆被砸出一个豁口,污水汩汩直流。
她怪叫一声,狠狠掐了我妈一把,直骂都怪她毁了一个盆。
我妈挣扎起身,想要去看角落里的我,却被拦下,我姑姑随便找了块布,把我胡乱裹了两下,夹在腋下,往外走。
只留下一片狼藉。
我二婶回到席间继续吃饭,像是无事发生。
我爸连眼皮都没抬,只是一味地敬酒喝酒。
二叔看了两眼姑姑,皱着眉头冲着她挥了挥筷子:“赶紧处理掉!快去快回!”
话音刚落,我哥放下碗筷,跑到我姑跟前,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姑姑敷衍地说了一句:“这是你妈妈生的赔钱货!”
哥哥当时还小,并不知道“赔钱货”是什么意思,他只是看到姑姑夹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并且还是妈妈的东西,顿时蛮横起来,学着爷爷平时说话的样子,双手叉腰叫嚷着:“你个外人凭什么拿我家的东西,给我!”
没人管姑姑,大人们都“耀祖,耀祖”地各种哄我哥,却无济于事,我哥依旧撒泼打滚不肯让姑姑走开。
我爸最后急了还朝屋里喊:“死婆娘,生个赔钱货还敢躺床上享清福,快滚过来!”
可是根本没用,被惯大的哥哥是所有人的心肝宝贝,他们越哄我哥越来劲,他咬着姑姑的胳膊把我给抢下来,捏着我的脸,冲大人们吐口水:“我家的东西都是我的!我要娃娃玩!我要娃娃玩!”
他哭得脸通红感觉都要上不来气了,大人们怕他们的耀祖哭坏了,才勉强把我留下来。
权当是给耀祖弄了个玩具。
2
“林女士!”对面的张记者打断了我的回忆:“您看,您是百忙之中抽时间采访,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我环顾了四周不停换新的顾客,和忙碌奔走的店员,歉然一笑。
时至今日,我这家“老汤”面馆真的可以用爆火来形容。
尚未到吃饭的时间,店里就已经坐不下了,外面摆的桌椅已经挤到对面的马路了,但拿着店里免费发放的茶水饮料排队的人,还是一眼望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