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陈默的声音瞬间软了下去，眼里的怒意变成了恐慌，他盯着那只袖子，身体开始发抖。
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外卖软件的提示音。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解开锁屏，订单备注栏里突然跳出一行红色的字，像是用血写的：“你儿子在我这，想救他，别报警。”
那行字只存在了三秒钟，就消失了，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但陈默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手机差点又掉在地上。青璃尾巴缠上他的胳膊，想给他一点安慰，却听见 “啪嗒” 一声 —— 一个黑色的小本子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封面是深蓝色的，上面印着银色的警徽。
是警察证。
陈默弯腰想去捡，却被青璃抢先一步叼了起来。她翻开警察证，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 正是昨天屏保上的全家福，照片下面写着陈默的名字和职位：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队长。
原来他是警察。
“你到底是谁？” 陈默突然抓住青璃的耳朵，眼神里全是红血丝，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慌变得沙哑，“你早就知道念念失踪了对不对？你昨天故意让我撞碎琉璃盏，就是为了引我来这里？”
青璃疼得皱了皱眉，却没挣扎。她知道陈默现在很痛苦，失去儿子的焦虑和作为警察的职责压在他身上，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她慢慢松开嘴，把警察证放在地上，然后转身，从尾巴里掏出一张照片 —— 那是她昨天在陈默的外套口袋里找到的，照片上是陈念安单独的样子，穿着恐龙睡衣，手里举着个糖葫芦。
青璃把照片放在陈默面前，然后用爪子蘸了点香炉里的香灰，在照片背面画了一行字：“城隍庙监控，3 月 17 日凌晨三点。”
陈默盯着那行字，愣了几秒，突然抓起照片就往外跑：“我去查监控！” 他跑的时候，没忘记把那个恐龙保温杯揣进怀里，像是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青璃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冲进街角的便利店。便利店是 24 小时营业的，老板正趴在柜台上打盹，被陈默的动静惊醒，揉着眼睛问：“警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调监控，城隍庙门口的，3 月 17 日凌晨三点。” 陈默掏出警察证，语气急促。老板不敢怠慢，赶紧打开电脑，调出了监控录像。
屏幕里，3 月 17 日凌晨三点的城隍庙门口很安静，只有路灯亮着。过了大概两分钟，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抱着个穿恐龙睡衣的小男孩走了过来，正是林溪和陈念安。林溪走得很快，像是在躲什么人，她把陈念安抱进城隍庙，自己却站在门口，回头往巷口看了一眼，然后才进去。
而在林溪身后，跟着一道黑色的影子。那影子贴在墙根下，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声音。当影子走到路灯底下时，屏幕里清晰地显示出 —— 那影子有九条尾巴。
陈默猛地回头看青璃，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怀疑。青璃正趴在地上，吐掉嘴里的第十颗葡萄籽 —— 那是她昨天剩下的最后一颗，葡萄籽滚到屏幕底下，正好挡住了影子的尾巴尖。
她不能让陈默知道，那道影子就是五十年前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