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份亲子鉴定白纸黑字地摆在那里,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姓张。
如今我双腿尽废,连爬行都要忍受钻心的疼痛。这样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勉强扯动嘴角,却尝到一股腥甜。
"没事的...王妈..."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就涌了上来。
王妈慌忙用她粗糙的袖口为我擦拭,那磨得发白的布料刮得我生疼。她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顿住,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即更加轻柔地拭去我唇边的血迹。
王妈最终安慰我一番,离去了。
很快,地下室的门铃又响了。
张阳踩着锃亮的皮鞋走进来,昂贵的古龙水味瞬间盖过了地下室的腐臭。他随手把玩着宝石捷的车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刺耳。
"哥~"他拖长音调,像在逗弄一条瘸腿的狗,"今天爸带我去提了新车,宝石捷119,市价上千万哦~"
钥匙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要不要推你出去兜风?哦我忘了..."
他突然俯身,凑到我耳边轻笑,"你的轮椅昨天被如烟拿来玩,不小心烧了呢。"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血肉里。
第二天他又来了,这次手里晃着B超单。
"如烟怀孕了~"
他故意把单子在我眼前抖得哗哗响,"爸说等孩子出生就给我们买别墅。"
他突然压低声音,"对了哥,你说这孩子...该叫你叔叔,还是爸爸啊?"
我猛地抬头,却看见他身后两个保镖已经举起了铁棍。
“哦~我这问题问的真蠢!”
“你辛苦舔她三年,她却从来没有给过你一丝一毫的好脸色,这孩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又怎能让他叫你爸爸呢!”
“哈哈哈哈……”
第三次来的时候,他带来了姐姐的消息。
"姐现在看见你就吐,"他歪着头露出天真的笑容,"心理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激反应呢。"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姐姐蜷缩在病床上的画面让我的心脏狠狠抽搐,"你说...要是她知道那晚灌醉她的人其实——"
"够了!"
我嘶吼着扑过去,却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张明,你这么坏,迟早遭天谴!你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面对我的怒吼,张明却一脸不屑:
“狗东西,都这样了,还敢向我吠叫,给我揍他!”
保镖的拳脚落下时,我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
在那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我拖着残废的双腿,用指甲抠着地面一寸寸爬出地下室。
寒风吹过溃烂的伤口,带走的不知是血还是脓。
跨江大桥的栏杆冰凉刺骨,我望着脚下漆黑的江水,突然想起王妈今早偷偷塞给我的馒头里,藏着她攒了多年的养老钱。
可惜,她此生的大恩,我已经无力还了…
“对不起…”
"就这样结束吧..."
我喃喃自语,翻过栏杆,一跃而下。
就在我濒死时,无数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铁血的战场,震天的喊杀,还有那面绣着龙纹的黑旗...
冰冷刺骨的江水灌入我的口鼻,却在某一刻突然变得温暖。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能在水下呼吸!
「吾乃龙王,岂能就此陨落!」
一个浑厚的声音在我脑海中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