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签字。"
苏晚把离婚协议重重拍在桌上，冷冷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
陆景深愣住了，手里的钢笔停在半空，黑眸里写满不敢置信："晚晚，你认真的？"
"三年了，陆景深。"苏晚的声音透着彻骨的疲惫，"我累了。"
民政局里人来人往，工作人员催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陆景深像是突然失聪了一般，只能看见苏晚那张疏离冰冷的脸。
三年前，他们在这里领证，那时候苏晚笑得像个孩子，非要和他拍十几张照片，说要记录这个最幸福的时刻。
三年后，同样的地方，她坐在他对面，眼神死寂得让他心慌。
"为什么？"陆景深的声音有些哑，"是因为昨天的事？晚晚，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苏晚冷笑，"解释你为什么要监控我的行程？解释你为什么要把我的朋友全部赶走？还是解释你为什么要威胁我的老板，让我被迫辞职？"
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子，割在陆景深心上。
他想要辩解，想要告诉她，他只是太爱她了，怕失去她，怕她被别人伤害。但看着苏晚眼中的绝望，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苏小姐，陆先生，请问还办理吗？"工作人员再次提醒。
苏晚没有犹豫，拿起笔就要签字。
"等等！"陆景深猛地站起来，动作太急，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但那双向来冷漠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慌乱："晚晚，给我一个机会，一个月...不，一个星期，让我证明我可以改变。"
苏晚的手顿了顿，但很快又坚决地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陆景深，你的承诺我听过太多次了。"她推开协议，"签字吧，对大家都好。"
陆景深看着那个熟悉的签名，心脏像被人用力捏住，疼得无法呼吸。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苏晚会这样决绝地离开他。
在他的认知里，苏晚是爱他的，虽然他的方式可能有些偏激，但那都是因为爱得太深。他以为她会理解，会包容，会永远站在他身边。
可现在，她要走了。
真的要走了。
"我不签。"陆景深合上钢笔，声音低沉得可怕。
苏晚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讽刺："你不签，我照样可以起诉离婚。陆景深，你拦不住的。"
"那就起诉。"陆景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晚，你想离婚，除非我死。"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留下苏晚一个人坐在那里。
工作人员尴尬地看着这一幕，最终还是收回了材料。
苏晚看着陆景深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李律师，起诉离婚的材料准备好了吗？"
走出民政局的陆景深坐在车里，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
他想起三年前追求苏晚时的自己，那时候他会为了见她一面，推掉所有重要的会议；会为了她的一个微笑，跑遍整个城市去买她想吃的蛋糕；会在她生病的时候，整夜不眠地照顾她。
那时候的他们，是真的幸福。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是从结婚后，他发现苏晚的世界里还有其他人开始的吗？是从他看到她和男同事说笑，心中涌起无名妒火开始的吗？还是从他第一次查看她的聊天记录开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