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警告:检测到管理员权限异常中断!编号739界域‘尸王’节点失去响应!】

【强制启动紧急备用身份识别协议!】

那面温和的“退出游戏”光屏剧烈闪烁了一下,猛地变更为刺眼的红色!界面复杂了无数倍,密密麻麻的滚动代码中央,是一个不断旋转的、要求输入权限指令的对话框。

苏禾的手指僵在半空,离那疯狂闪烁的红色界面只有毫厘之差。

她猛地抬头。

周围,那些刚刚同样从“末世”幻象中剥离出来、还穿着破烂战斗服或保持着惊恐表情的“玩家”们,动作、表情,甚至微抬的脚步,全都凝固了。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成千上百道目光,失去了所有属于“人”的情绪,只剩下冰冷的、机械的审视,从四面八方每一个角度,精准地聚焦在她一个人身上。

聚焦在她脸上那未干的、幽蓝色的管理员之血上。

时间仿佛被拉伸又压缩,寂静里只有那尖锐的警报声和她自己心脏狂擂胸腔的闷响。

那些凝固的视线如有重量,压得她脊柱都要发出呻吟。

她悬停的手指微微痉挛了一下。

下一个心跳的间隙,所有凝固的“玩家”——或者说,穿着人类皮囊的某种东西——他们的头颅,以一个绝对非人的、同步的精度,极其缓慢地,向她转了过来。

那无数双映着数据流的眼睛,缓慢而同步地转动,锁死在苏禾身上。

空气不再是空气,成了凝固的、沉重的水泥,压迫着她的每一次呼吸。

她悬停的手指像被无形的冰钉固定,离那疯狂闪烁的红色指令框只有一丝灼热的距离。

不能碰。碰了会死。这个念头像原始的警铃在她每一条神经末梢尖啸。

跑!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十年末世淬炼出的求生本能压倒了滔天的震惊和荒谬感。

她猛地收手,身体如同被压紧的弹簧般向下蜷缩,脚跟狠狠蹬地向后窜出!

几乎就在她离开原地的同一瞬,数道炽白的能量束无声无息地擦过她刚才站立的位置,打在银白的地板上,留下滋滋作响、边缘熔化的焦黑小洞。

没有声音,只有死亡擦肩而过的灼热感。

落地,翻滚,规避动作一气呵成。破烂的战斗服摩擦着光滑得诡异的地面。

她原先脸上的蓝色血液在翻滚中蹭开,留下狼狈的痕迹。

那些“玩家”动了。

不再是僵硬的雕塑,他们的动作变得迅捷、精准、协调得可怕,如同一个蜂巢意识操控下的杀戮部件。

没有喊叫,没有咆哮,只有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以及能量武器充能时轻微的嗡鸣。

最近的几个已经扑到面前,手臂异化成尖锐的金属刺或闪烁着能量弧光的利刃,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斩落。

苏禾瞳孔紧缩。粒子刃还在手中,但能量指示灯已经黯淡,刚才斩杀“尸王”几乎耗尽了它最后的力量。格挡?硬碰硬死路一条!

她腰腹发力,以一种近乎折断的角度拧身,冰冷的金属刃锋贴着她的鼻尖划过,带起的风压刺得皮肤生疼。

另一道攻击接踵而至,直掏心窝。她单掌拍地,借力弹起,腿风扫向对方下盘——却踢了个空!对方以非人的敏捷后撤,另一道攻击已从侧翼封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