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民的声音里,压抑着极致的愤怒。
苏郁棠丝毫不理会。
可在她推开院门的时候,顾卫民猛然扯住她的衣服,将她拉了回来,紧接着把她拽进房间,一把把她推倒在床上,整个人压了上来。
06
刺啦!
苏郁棠身上的衣服直接被撕烂。
白皙的肌肤直接暴露在空气之中,顾卫民如同发狂的野兽,伏在苏郁棠身上亲吻着,直到他尝到一股血腥味。
他急忙拉开灯,所看见的一幕令他彻底透体生凉。
苏郁棠手中拿着一块破铁片,在锁骨的位置划出了半寸深一指长的伤口,鲜血不断冒了出来,无比瘆人。
“你疯了!”
顾卫民咒骂着,惊慌地翻起纱布和止血药。
以往他执行任务时,难免受伤,家中就常备有这些药物。
那时候,苏郁棠会小心翼翼地替他更换纱布,把他当作孩子一样哄着,“卫民,我给你吹吹就不痛了。”
有时候,也会红着眼责备他不小心。
可现在他想给苏郁棠处理伤口,苏郁棠却蜷缩着,似乎害怕到极点,声音嘶哑:“你别过来!”
“苏郁棠,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顾卫民脸色铁青。
苏郁棠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悲伤,崩溃大哭,“顾卫民,那我问你,当初是不是你跟我表白,是不是你说爱我一辈子?”
“可现在呢?”
“你把江疏月带回家还不够,还和她在车子里做那档子事。”
“你以为别人都眼瞎吗?”
“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都在背后怎么说我?”
“你回答我啊……”
两辈子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
顾卫民拳头攥紧,却无法反驳。
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苏郁棠,他心里也难受起来,好似大手死死揪着他的心脏,令他难以呼吸。
他温柔说:“阿棠,是我不好。”
“我只是喝多了,才不小心和疏月发生关系。”
“从今往后,我只对你一心一意好不好?”
苏郁棠止住泪水,红肿的双眼望向顾卫民,只觉得一阵作呕。
她抽噎着说:
“顾卫民,放过我吧。”
“你口中的爱,太过沉重,也太过恶心。”
“我只想要离开。”
顾卫民脸色变得煞白,嘴角哆嗦着,“这不可能!苏郁棠,我们是夫妻!我绝不可能让你离开。”
“夫妻?”苏郁棠忍不住笑出声。
“那我问你,既然是夫妻,结婚报告又在哪里?”
顾卫民彻底说不出话。
他把纱布跟止血药放在桌子上,低着头说:“你先自己处理下伤口,早点休息。”
说完,他走出房间,顺带着把门关上。
苏郁棠缩成一团,双手搂着膝盖,头靠在上面,默默流泪。
第二天早上,整夜未睡的她收拾好东西,打包装在布袋中走出屋子,却看见顾卫民就坐在院子,整个人神色颓废,黑眼圈浓重。
他似乎也整夜未睡。
苏郁棠没理会,径直离开。
这次,顾卫民没有选择把她拦下,只是眸光暗沉,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07
之后两天,苏郁棠就在汽水厂的职工宿舍中住下。
这导致那些议论的声音变得更多。
苏郁棠却不在乎。
只要再等上三天时间,这里的一切,就和她再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