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表情包,没有多余的寒暄,连标点符号都省了。我站在楼梯转角,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突然觉得这三个字有点烫。陆星眠……像是把“星”和“眠”这两个字揉碎了再重新拼起来,带着点夜晚的静谧,又藏着星光的亮。
我对着屏幕笑了笑,回你:“名字很好听。”
然后在群成员列表里找到那个灰色的头像,点了“备注”,输入“陆星眠”三个字。输完又看了两遍,觉得这三个字组合在一起,比我认识的任何一个名字都要顺眼。
那天晚上群里没再聊别的。我趴在书桌上写数学题,笔尖划过草稿纸时,总会不自觉地想起“陆星眠”这三个字。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了一半,星星倒亮得很,一颗一颗悬在黑夜里,像谁把碎钻撒在了深蓝色的丝绒上。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快手上刷到他的主页。头像是一片模糊的夜空,简介里只有一句“偶尔在线”。当时大概是误触了关注,后来也没在意,没想到你会进群。
midnight的时候,手机又亮了一下。是你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不是风景,不是宠物,是一只手握着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字迹清瘦,笔画干净,纸页边缘有淡淡的咖啡渍。
你没配文字。群里还是没人说话。我点开照片放大,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天,勉强认出是“晚风”两个字。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痒,又有点麻。我关掉照片,重新看向窗外。云散了,月亮露了出来,星星好像更亮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看不清脸的人,站在星空下,告诉我你叫陆星眠。我想走近点看你的样子,却怎么也迈不开脚,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被星光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那个“晚风慢递”的群聊界面。陆星眠的头像旁边,清晰地显示着我给你备注的名字——陆星眠。
我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很久,突然意识到,从知道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起,有什么东西好像不一样了。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一颗石子,涟漪一圈圈荡开,停不下来。
也许,就是从那天起,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吧。
后来的日子里,群里渐渐热闹起来。陆星眠话不多,但总能在恰当的时候说上一两句。有人聊最近上映的电影,他会发一个简短的影评;有人问哪家花店的玫瑰新鲜,他会报出一个街角的店名,说“老板娘包花很好看”;有次“阿泽”吐槽考试没考好,他发了一张自己写的错题整理,字迹还是那么清瘦干净。
我总是能第一时间看到你的消息。手机只要一响,我就会下意识地以为是你。看到你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时,心跳会莫名快半拍。我开始在群里更频繁地说话,分享今天看到的晚霞,抱怨食堂的饭菜太咸,甚至会故意问一些很傻的问题,只为了等她回复。
你好像从来没察觉到我的刻意。回复依旧简洁,偶尔带个句号,像是怕多说一个字会打扰到谁。但我知道,你在认真看每个人的消息。就像那次我发了张被雨水打湿的单车照片,说“忘了带伞”,没过十分钟,你就发了条消息:“我家楼下有共享雨伞,在三单元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