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洗衣机前,盯着里面旋转的衣物,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检查洗衣篮了,但那条肉色的健身裤依然不见踪影。柳如烟最喜欢的那条,她总说那条裤子是国外一个很小众的牌子,面料贴肤,弹性最好,做大重量深蹲时既不会卡裆,也不会勒出尴尬的痕迹。
我记得很清楚,上周三柳如烟去健身房回来后,把换下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篮,是我亲自整理的,那条健身裤应该和其它衣物一起被洗了才对。
“亲爱的,你看到那条肉色健身裤了吗?”我走出卫生间,对着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的柳如烟问道。
她的背影窈窕,穿着家居服的身形曲线依然动人,声音带着笑意从厨房传来:“哪条啊?我健身裤那么多。”
“就是你最喜欢的那条,说穿着像第二层皮肤的。”
柳如烟转过身,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擦了擦手说:“哦,那条啊,可能落在健身房的储物柜里了吧,我明天去找找。丢不了的,一个裤子而已,那么紧张干嘛?”
她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这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我的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了一下,微微发紧。
因为就在半小时前,我帮她收拾健身包时,在包的夹层里,看到了那家健身房储物柜的钥匙。
她根本没有把任何东西落在那里。
我和柳如烟结婚五年,她是大学里的舞蹈老师,身形优雅,气质出众。我是一家科技公司的项目总监,收入颇丰。在外人看来,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也一直这么认为。
我爱她,爱她身上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气息,也爱她为我洗手作羹汤的温柔。
所以,当这第一个小小的疑点出现时,我本能地选择了压下去。或许是我记错了,或许她把钥匙带回来又忘了裤子。生活里总有这样的小迷糊,不是吗?
那天晚上,我们像往常一样吃饭,聊天。她兴致勃勃地跟我讲她新编的舞蹈动作有多难,又说起她新认识的私教周屹有多专业,在他的指导下,她的体脂率又降了两个点。
“周屹?新请的私教?”我随口问道。
“是啊,”柳如烟眼眸发亮,“特别厉害,拿过好几个健美比赛的冠军呢。他可严格了,不过效果是真好,你看我的马甲线,是不是又清晰了?”
她说着,还俏皮地掀起T恤的一角,露出平坦紧致的小腹。
灯光下,她的皮肤白得晃眼,腰线迷人。我笑着称赞了几句,心里的那点疑虑也暂时被这片美好的景象冲散了。
然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地生根发芽。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下意识地留意柳如烟的言行。
她说去和闺蜜逛街,朋友圈里却只发了一张咖啡店的单人照,定位的商场离她常去的健身房只有一个街区。
她说晚上要加班排练,我开车去舞蹈学院接她,门卫大爷却告诉我,舞蹈教室七点就锁门了。
我打电话问她,她在那头笑得滴水不漏:“傻瓜,我们去外面的排练厅啦,学院的场地不够用。”
每一次,她都有完美的解释。每一次,我都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的破绽。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我太多心了?是不是因为最近项目压力太大,导致我变得神经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