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的吊扇第 2456 次卡住时，老王正用鱼线给 “猫爪印纪念馆” 的拓片装裱边框。那些印着深褐色爪印的宣纸在他手里飘来飘去，像一群扑棱翅膀的蝙蝠 —— 小张说这是 “艺术的灵动”，结果被老王用 502 胶水粘在相框上，说要 “固定住鱼霸的嚣张气焰”。
“老板，你再往相框上涂胶水，我的‘智能鱼缸感应剂’就要被熏变质了，” 小张举着个装着蓝色液体的烧杯，里面沉着几粒鱼食，“这是用海藻粉、感应芯片碎屑和鱼鳞按 4:1:2 调的，倒进鱼缸能自动检测鱼的活跃度，低于标准就报警 —— 上次我给刘大爷的鱼缸加了点，他那只老乌龟装死时，报警器响得比鹦鹉喊‘窜稀光荣’还瘆人。”
小李在给《宠物戏精行为图鉴》画插画，最新一页是鱼霸用爪子画爱心的傻样，旁边写着 “演技评分：9 分（扣 1 分因为爪印太丑）；必杀技：偷鱼后装无辜”。她抬头翻了个白眼，笔尖在纸上戳出个洞：“你那‘感应剂’上次加在陈老太的鱼缸里，结果金鱼一游动就报警，说是‘活跃度超标’，害得陈老太以为鱼要跳缸，连夜把鱼缸搬到阳台，冻得金鱼缩成了球。”
正拌着嘴，玻璃门被 “笃笃” 敲响，节奏慢得像老太太散步。三人探头一看，门口站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怀里抱着个装着金鱼的玻璃碗，碗里的水晃来晃去，一条红色的金鱼在里面肚皮朝天，一动不动。
是住在 1 栋的程序员小吴，上周刚从花鸟市场买了条金鱼，取名 “红牡丹”，结果这鱼三天两头装死，每次小吴以为它死了，准备去埋的时候，它又突然活过来，摇着尾巴要鱼食，气得小吴把键盘都敲坏了三个。
“王、王老板，” 小吴的黑眼圈比眼镜片还厚，声音透着股绝望，“这、这红牡丹再装死，我、我就要被它搞出神经病了！昨、昨晚它仰着漂了四个小时，我守在旁边哭了三回，结果天一亮，它、它突然翻身抢我掉进去的面包屑，腮帮子鼓得像个气球！”
老王赶紧把粘了一半的相框藏进抽屉，掏出那副用橡皮筋捆着的老花镜：“小吴别急！你这事儿我们早有耳闻 —— 张大妈跳广场舞时说，你家的金鱼成了小区的‘影帝’，每天装死的姿势都不一样，有时候仰着，有时候侧着，昨天还学刘大爷的老乌龟，四脚朝天漂在水面，肚子上还沾着片水草，像盖了块小被子。”
“何止啊！” 小吴气得把玻璃碗往桌上一墩，水溅出来打湿了小李的图鉴，“它、它还会看脸色！我要是对着电脑敲代码，它就安安静静游；我一拿起鱼食罐，它就立刻肚皮朝天，等我把鱼食撒进去，它‘嗖’地一下翻过来抢，比我写程序还快！”
小张凑过去，用镊子夹起漂在水面的红牡丹，对着阳光看：“这鱼眼神里有戏啊！你看它鳃盖动得多有节奏，明显是在装睡 —— 比幸运装乖讨骨头时还能演。普通鱼缸肯定治不了它，得用‘智能鱼缸’，带自动投食和生命检测功能，它一装死就断粮，饿它三天，保证它再也不敢耍花样。”
小李翻开笔记本，笔尖在 “水生动物戏精案例” 那页停顿，墨水洇出个鱼骨头形状：“小吴，红牡丹装死有规律吗？比如你喂食前？还是你熬夜加班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