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因为这可怕的真相而退缩。
“宁宁,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他的声音沉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
我把日记和录音笔交给他。
他看完听完,脸色铁青,握着我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禽兽不如。”他吐出四个字。
“陆哲,她们说,我的画廊,我的所有资产,都在她们的控制下。”我有些茫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怕。”陆哲将我揽入怀中,“她们能控制你的资产,是因为你是她们法律上的‘养女’。只要证明她们的监护权是非法所得,我们就能把一切都拿回来。”
“我们需要一个好律师。”
陆哲的冷静,给了我巨大的力量。
我们连夜找到了全市最好的律师,陈律师。
陈律师听完我的叙述,又仔细研究了日记和录音笔,表情严肃。
“岑小姐,情况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你母亲和姨妈二十年前就通过伪造的医疗证明,获得了你外婆的监护权,并将她送进疗养院。从法律程序上看,她们是合法的。”
“而且,她们是你法律上的养母和姨妈,对你的财产有代管权。想要推翻这一切,仅凭这本日记和录音,还不够。”
我的心沉了下去。
“那……那该怎么办?”
“我们最需要的人证,是你外婆。”陈律师说,“只要她能亲自出庭,证明自己神志清醒,并指证苏婉和苏晴的罪行,我们就有九成的胜算。”
“但是,”他话锋一转,“清安疗养院那边,恐怕不会轻易放人。”
“她们和苏婉姐妹有二十年的‘合作’,早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她们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外婆出来。”
也就是说,我必须想办法,把外婆从那座白色监狱里救出来。
7.
第二天,我再去清安疗养院,被直接拒之门外。
“抱歉,岑小姐,没有监护人许可,您不能探视。”
还是那套说辞,但前台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和不屑。
显然,苏婉和苏晴已经打过招呼了。
我给她们打电话,电话直接被挂断。
再打,就是关机。
她们是铁了心要隔绝我和外婆。
陆哲动用他家里的关系,想从疗养院内部想办法,得到的回应却是,清安疗养院的背景很深,水泼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