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字一句地开口：“周祁，你动了联名账户的钱。”
周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松开林晚晚，朝我走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
“陈念，你别在这里闹，很难看。”
“闹？”我笑出声来，“我花钱，给你和你的初恋买婚房，现在倒成了我闹？”
林晚晚的脸色白了白，抓着周祁的衣角。
“阿祁，姐姐是什么意思？这房子……”
周祁立刻安抚她：“晚晚你别多想，跟她没关系。”
然后他扭头看我，一脸厌烦和不耐。
“陈念，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不过是习惯而已。你为什么非要撕破脸？”
“钱我会还你，公司步入正轨后，我会连本带利给你。”
他说的轻巧。
好像我十年的付出，变成了一场可以计价的投资。
而他，是那个慷慨的老板，准备给我发一笔遣散费。
我看着他这张熟悉的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我没有再说话。
也没有再看那两个人。
我转身，走向门口。
周祁大概以为我接受了，松了口气。
“你能想通最好。客房的钥匙在鞋柜上，你……”
我没有停步。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我身后关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碎了。
2.
我开车去了闺蜜苏晴的酒吧。
正是营业时间，音乐震耳欲聋，年轻的男女在舞池里扭动。
苏晴在吧台后面调酒，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丢下摇酒器就冲了出来。
“念念？你怎么来了？明天不就婚礼了吗？不在家当你的新娘子，跑我这儿来干嘛？”
她拉着我，在看清我脸上的表情笑容迅速收敛。
“你怎么了？脸这么白？周祁呢？出事了？”
我摇摇头，跟着她走到一个安静的卡座。
她给我倒了杯温水。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吓死我了。”
我握着水杯，指尖冰凉。
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用最简短的语言复述了一遍。
苏晴听完，整个人都炸了。
“什么？那个王八蛋！他敢这么对你？林晚晚？就是那个嫌他穷跟一个老男人跑了的初恋？”
苏晴一拳砸在桌子上，杯子里的水都晃了出来。
“他疯了吗！他忘了自己是怎么有今天的？没有你，他现在还在地下室啃馒头呢！他公司的第一笔启动资金，不是你拿你的嫁妆钱给的吗？他妈的白眼狼！”
苏晴气得不行，比我还要激动。
“不行，我得去找他！我今天非得撕了他那张伪君子的脸！”
她说着就要往外冲。
我拉住她。
“别去。”
我的声音很平静，我自己都觉得意外。
苏晴回头看我，眼睛都红了。
“念念，你别吓我。你不会就这么算了吧？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我看着她，努力扯出一个笑。
“我没说就这么算了。”
我只是在想，十年的感情，怎么就能说没就没了。
苏晴坐回我身边，握住我的手。
“念念，你为他付出了多少，我全都看在眼里。你一个千金大小姐，陪着他吃苦，为了给他省钱，你多久没买过新衣服了？你爸妈给你买的跑车，你都舍不得开，天天挤地铁，就为了把油钱省下来给他当生活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