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神经上！
来得正好！
我疾走的脚步戛然而止。狂暴的情绪如同被强行按进冰水，瞬间冷却、沉淀，凝聚成一种更加深沉、更加恐怖的杀意。那股杀意冰冷刺骨，几乎让整个寝殿的温度骤降。
我缓缓地转过身，视线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王德顺和那群太监宫女，最后落在那扇紧闭的、雕刻着盘龙祥云的巨大殿门上。
门缝外，隐约能看见几个人影晃动。其中一个身影挺拔张扬，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隔着门都能感受到那股子被宠坏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骄纵之气。
赵昊。
还有他那个假仁假义、包藏祸心的丞相爹赵嵩！以及那个未来会带着女儿一起叛国、亲手捅穿王朝心脏的镇国大将军萧震！
好啊，主角团都到齐了。省得我一个一个去找！
胸腔里那颗被恨意浸透的心脏，此刻却异常冰冷地、平稳地跳动着。所有的狂怒和暴戾，都压缩成了最纯粹的、淬了剧毒的杀心。
“呵……”
一声短促的、毫无温度的冷笑从我喉咙里溢出，在死寂的寝殿里显得格外瘆人。
王德顺猛地打了个寒颤，惊惧地抬头看我，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他伺候先帝和这位陛下几十年，从未见过陛下露出如此非人的眼神！冰冷、死寂，却又翻涌着毁灭一切的暗流。
我没有理会他。目光死死锁着殿门，仿佛能穿透厚重的木料，看到外面那几张虚伪的脸。
“王德顺。”
我的声音响起，平直、淡漠，听不出丝毫情绪，像一潭结了厚冰的死水。
“老…老奴在！”
王德顺几乎是五体投地地趴伏下去。
“传朕口谕。”
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森然，“殿前侍卫统领何在？”
“臣在！”
一个低沉浑厚、带着金铁之音的声音立刻在殿外回应，显然是早已候命。
“拿下赵昊。”
四个字，轻飘飘的，却蕴含着千钧之力。
殿外瞬间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夹杂着几声难以置信的抽气声。
“陛下？！”
赵嵩那老匹夫惊惶失措、故作忠心的喊声立刻拔高，“陛下！昊儿他…他做错了什么？陛下明鉴啊！他可是为陛下猎得了祥瑞……”
祥瑞？我心底的冷笑几乎要溢出来。这老狗，戏倒是做得足。
我不为所动，继续开口，声音平稳得可怕：
“即刻，废其丹田。”
“什么？！”
这一次，惊呼声是重叠的。有赵嵩的，有萧震的，甚至还有一个属于赵昊本人的声音，充满了惊骇和不信：
“不！陛下！您不能！我爹……”
“聒噪！”
我厉声打断外面的混乱，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冰锥刺破空气，“动手！”
“遵旨！”
殿前侍卫统领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只有绝对的服从和冰冷的杀伐之气。
下一秒！
